“小狗?”
陆灼年摩挲着陈则眠的脸颊:“是那种会故意犯错,等着主人来惩罚的小狗吗?”
陈则眠眼睛微微瞪圆:“啊?”
陆灼年轻轻拍了拍陈则眠的脸:“会做四菜一汤,还能考博士的小狗很好玩吧。”
陈则眠耳廓发热,连着脖颈泛起一阵淡粉:“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傅听潮说什么了?”
陆灼年提醒他:“语音没挂。”
陈则眠特别不好意思地说:“哦。”
所以傅听潮那句‘小狗会沥尿’,陆灼年也听到了。
陈则眠听这句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不知为何,知道陆灼年当时也听到了之后,整个人瞬间红温。
陆灼年果然念念不忘,微微倾身低语道:“傅听潮有没有教你,怎么训沥尿的小狗。”
陈则眠双手捧着皮带,套在自己脖子上,右手一推,将皮带扣推到最紧。
男士腰带很粗,铂金皮带扣又格外沉,多余出的几十公分长度半翘半垂,像一根黑色锁链,挂在脖颈上有种比例失衡的扭曲感。
陆灼年眼眸暗沉,呼吸瞬间变化。
陈则眠将皮带末端递向陆灼年。
陆灼年轻轻拽了下皮带,陈则眠被扯得前倾,单手撑住墙壁才稳住身形。
“疼!”陈则眠低呼一声,手指扣住皮带,插进皮面与脖颈间的缝隙:“轻点。”
皮带扣眼不会打到这个位置,所以皮带没有扣死,受力一拽宛如瞬间收紧的白绫,不仅疼,而且会上不来气。
陆灼年沉默几秒,把皮带解了下来,随手扔到了旁边。
陈则眠疑惑地看了眼皮带,又看向陆灼年:“不玩了吗?”
陆灼年抬起手指,轻抚颈侧显眼的红印:“陈则眠,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分了。”
陈则眠迷茫道:“什么过分。”
陆灼年缓缓逼近:“我让人把你留在这里不让你回家,还羞辱你。”
陈则眠不明所以道:“没有吧。”
他们让我留下都给了我好多钱的。
陆灼年将陈则眠抵在墙角,目光沉沉:“他们这么对你,都是听了我的吩咐,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陈则眠眼睫微颤,抬头看了陆灼年一眼,又很快低下头,特别不好意思地说:“再……再多羞辱我一点吧。”
看着陈则眠没心没肺的样子,陆灼年忽而哑然一笑。
从昨夜听闻傅听潮送狗这个消息伊始,到现在站在陈则眠面前,陆灼年一共用了18个小时20分钟。
他联系两国空管,紧急协调了私人飞机的国际航线;在好友叶宸长达三分钟的沉默中,讲述了家里可能存在‘小奶狗’的情况;担心叶宸留不住人,不惜把陈则眠所有好友都请来一同坐镇。
没考虑影响,也不在乎颜面。
陆灼年方寸大乱。
万米高空之上,他横穿东西半球,从一个白天到另一个白天,独自跨越漫漫黑夜。
18小时20分钟,10810公里,一路上所有的焦灼与思量,也都只在这一笑之间。
灰飞烟灭。
怪只怪路途太长、时间太久,陆灼年过激的情绪都在漫长的旅程中消耗殆尽,见到陈则眠以后,就只剩下满腔化不开的缱绻。
傅听潮非要把小奶狗送给陈则眠,陈则眠有什么错。
陆灼年原谅陈则眠总是不需要太长时间,他把皮带扔在一旁,半揽着陈则眠的肩膀,将人拥进怀中。
陈则眠本来就没太睡醒,脸颊贴在陆灼年胸口,很快又隐约泛起一丝困意,打了个哈欠问陆灼年:“你怎么不直接回家?”
陆灼年语气淡淡:“那多影响你玩儿狗。”
陈则眠完全不知道他和陆灼年说的是两种狗,闻言笑了笑:“那不能,你要回来,我就让傅听潮把狗接走。”
陆灼年轻按陈则眠后颈:“那没狗玩了。”
陈则眠笑了,扒着陆灼年衣领亲过去:“那不是还有我呢吗。”
陆灼年呼吸微窒,拽着陈则眠手腕,大步往外走去。
看到遗落在沙发上的铂金皮带,陈则眠眼疾手快地捞起来,还没来得及卷好,就被陆灼年带出了包厢。
一出门,正巧与尚未离开的几人面面相觑。
陈则眠右手被陆灼年拽着,只能用左手和众人打招呼:“还没走呢。”
他一抬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手中的皮带。
众人:“……”
陈则眠瞬间收手,把手背到身后,尴尬地笑了笑。
在这种既考验情商又考验智商的决胜时刻,薛铎舍身取义,硬是捞了陈则眠一把:“陆少要回家了吗?我开车送你们吧。”
听到‘回家’二字,陆灼年本就冷峻的脸色微微一沉。
薛铎:“……”
本意是救兄弟于水火,没承想火上浇油,一巴掌拍马蹄子上了。
薛铎满头雾水,心说怎么连回家也不能提了?陆大少的怒点还真是难以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