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的明光铠撞进北汉军阵时,我正趴在粮车底下找手机电池。
这杀千刀的皇帝把黄罗伞盖往前一推,活像给刘崇送了个金光闪闪的箭靶子。
赵匡胤一枪杆子把我捅出车底:“苏半仙!你的保命锦囊呢?!”我摸着怀里仅剩的半包石灰粉欲哭无泪——昨儿个全喂了张永德的战马,那畜生现在还在营地里打喷嚏。
“国家安危,在此一——”柴荣的帅旗刚喊到半截,北汉军的破甲箭就钉穿了旗杆。
我眼睁睁看着“周”字大旗往张元徽阵中倒,赵匡胤突然抢过鼓槌往我后腰一顶:“击鼓!击《兰陵王入阵曲》!”
这莽夫怕是忘了上个月把羯鼓当夜壶的糗事,我抡起鼓槌砸出个四面楚歌的调门,愣是把契丹马惊得集体尥蹶子。
手机就是在这时候回光返照的。碎成八瓣的屏幕里,《清明上河图》药铺掌柜突然举起块“亥时风起”的木牌,虹桥上的油纸伞齐刷刷指向东北。
我扯着嗓子嚎:“赵大傻子!带人往东北角核桃林冲!”这厮却把陌刀往肩上一扛:“冲个鸟!老子要活劈了张元徽下酒!”
柴荣的白马踏翻第三架拒马时,我终于明白史书为啥说他“骁勇果敢”。
这皇帝老儿把佩剑舞得跟擀面杖似的,硬是在重甲阵里擀出条肉馅胡同。
我蹲在盾牌后改装烟雾弹,冯道那老棺材瓤子突然扑过来抢我火折子:“苏明哲!你再烧军粮老夫就撞死在这!”
话音未落,赵匡胤的流矢擦着他幞头飞过,吓得老宰相抱着粮袋滚进粪坑。
张永德的左翼骑兵兜回来时,我正教小兵用铁皮桶喊话。
“跟老子学!”我把嘴怼进桶口,“刘崇的亵裤绣着契丹文!”数千个铁皮桶突然炸响,声浪震得杨衮的帅旗杆咔嚓折断。
柴荣在乱军中回头冲我竖拇指,明光铠反光晃瞎了个北汉神箭手——这意外战果被记成“帝目如炬,贼酋胆裂”。
赵匡胤带着两千禁军撞进敌阵时,活像头扎进西瓜地的野猪。
这厮把“主危臣死”吼成“煮粥趁热”,陌刀抡圆了削人天灵盖,血浆溅到手机屏上竟拼出个“大吉”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