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星现世啊!"风水师的桃木剑劈头砍来,"磁石引雷,马厩方位正冲岁煞!"
我护着手机躲到草料堆后,眼看着赵匡胤把磁石拍进李俨怀里:"来,给老子算算你今晚会不会尿炕!"
五日后紫宸殿廷议,我捧着的磁石盆吸满了铁蒺藜。柴荣把玩着指南鱼模型:"苏卿说此物能定行军方位?"王朴突然冷笑:"若契丹人用磁石设伏......"
"那就以毒攻毒。"我展开连夜绘制的磁偏角校正图,"凡我军马蹄铁皆带磁性,敌方的指南车......"
赵匡胤的鼾声突然响起,这厮居然枕着磁石睡死了,嘴角还挂着嘲笑王朴的哈喇子。
次日禁军换装新蹄铁时,我蹲在校场画等高线。
手机突然黑屏,碎屏裂纹拼出个模糊的"陈"字。
石守信打马掠过,新蹄铁在磁石阵上踏出串火星。赵匡胤望着烟尘里的马群喃喃:"这要是冲起阵来,怕是比铁鹞子还凶。"
谁也没料到变故出在七天后的演武。当三百匹战马突然转向冲垮观礼台时,我怀里的磁石罗盘烫得能烙饼。
王审琦的箭囊吸在马鞍上解不开,硬是被自家坐骑拖出二里地。柴荣的冕旒都笑歪了:"好个苏氏铁骑,倒省了冲阵的号令!"
是夜我蹲在磁矿坑边填土,赵匡胤拎着变形的头盔过来:"王朴参了你十本,柴官家却赏你执掌军器监。"
他忽然盯着坑里的矿石,"这玩意......真能引雷?"
手机在月光下泛起幽光,电量图标诡异地跳动着。
史书不会记载显德元年的这场磁暴,就像不会记录某个倒霉监正被战马追着算加减法的夜晚。
更不会写,十年后陈桥驿的那场兵变,最早伏笔竟在一堆马粪下的磁铁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