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冰冷,其心可见,黎书眸子一沉,抓紧了喜雪的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道:
“你们若是要杀了我,官府一定会查案,继母杀女,妹妹杀姐姐这样的戏码,纵是查不出什么,你们觉得父亲不会多想?黎府能抵住漫天谣言?还有妹妹,她身上背着这样的流言,以后谁还敢娶她?”
“黎书,你不要巧言令色。”黎画气的要死。
张雪容眯起眼睛,盯着黎书,忽然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道:
“自古儿女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母亲不在,我自然要担着这个责任,为你寻的一个好夫婿,可前提是,你得活着。”
“将军府不会这样做的。”
黎书还是不肯相信,母亲走的时候,那个温柔的妇人还拉着她的手,跟母亲一再保证,绝对不会委屈了黎书,她将军府只认黎书一个儿媳,难道这些话都不算数了吗?
张雪容看着痴傻的黎书,继续道:“你觉得他们会要你一个病秧子吗?将军府的主母若是个你这样的,岂不是连累整个将军府成为大虞的笑柄?”
张雪容的话彻底打碎了黎书的最后一丝妄想,是啊,将军府的主母怎么会是个病秧子?
“黎书,薛神医说你顶多活一年,可是这一年太长了,我连一个月都等不起了,你父亲眼下不在府中,正好,你今天卷着铺盖从这滚出去。”
张雪容猛地收回手,锐利的指甲盖正好划过黎书脆弱的脸颊,一行血迹渗出,在她的脸上显得尤为瞩目。
喜雪看着小姐,忍不住哭了出来。
凝珠看着张雪容,忍不住道:“夫人,若是老爷回来了,知道大小姐不在,他绝对不会不管的。”
黎书闻言心里叹息,就是她父亲回来又如何?自从母亲走了以后,她何尝得过他半分怜悯?
果然,凝珠话音一落,还没等张雪容发怒,一个嬷嬷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
“夫人就是夫人,是这府里唯一的主母,岂是你一个贱婢就敢多嘴的。”
黎画火上浇油,“她克了老夫人,就是父亲也绝对不会留她在府里,你们就别痴心妄想了。”
黎书看着黎画,那个被全府上下奉为仙女的的小姐,此刻正得意的看着她,眼中却流出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而她黎书,在她们眼里,只是地上的泥土,是连累祖母的灾星,只能被婆子辱骂,被丫鬟欺负,就连这大冷天的也要失去唯一的庇护所,被她们赶出府去。
她强忍着疼痛,靠着喜雪的扶持,缓缓站直了身体,对着黎画道:“我纵有再多不是,可跟将军府订婚约的是我,明明是你勾引”
黎书还没说完,张雪容就一个巴掌扇了过来,黎书脸颊一疼,心里冷笑,她们是害怕了,害怕她说出来。
黎画果然紧张的盯着她,直到母亲阻止了她,这才放下心来。
张雪容轻轻哼了一声,阴沉的目光扫过她惨白的容颜,目光冰冷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嘴里却吐着温柔至极的话来:
“画儿才是这黎府的大小姐,她天真善良,温柔孝顺,长得如花似玉,又有大家风范,是我和你父亲的宝贝,你嘛,连她一根手指头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