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黎书终于慢悠悠的到了清和轩,还没走进,就远远看见外面还站着一排丫鬟婆子。
再往前,就听见了黎画尖锐的声音,
“父亲,母亲辛辛苦苦掌家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么能听信那个贱人的女儿的只言片语,就剥夺母亲掌家的权利?”
黎成朗看着黎画,心中极为失望,道:“你这些年的教养都去了哪了?满口都是污言秽语,她是你姐姐。”
“她不是,我没有这样的姐姐,她毁了我的亲事,还勾引别的男人,她根本就是个贱人。”
黎画一脸委屈,她从来没当过黎书是姐姐,她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
凭什么黎书一出生就是嫡女?
凭什么她可以拥有黎府这么多的财产?
凭什么她可以被封为县主?
凭什么太后喜欢她,就连本来跟她们才是亲戚的德妃也对黎书赞赏有加?
她,真可恨。
黎成朗气急,“你说,她勾引谁了?”
黎画扬声道:“外面说她水性杨花,明明和晏府有亲事,竟然还勾引成远侯府世子,她才是没教养的那个人,她跟她的母亲一样,都是贱女人。”
黎成朗先是一愣,听到后面这一句,心中已有滔天怒火。
府中谁不知,蒋氏的那件事一直是黎成朗的心结所在,他禁止任何人提起此事。
可黎画一再强调这事,黎成朗瞬间恼了火,一巴掌甩了过去。
黎画被打的差点跌倒在地,张雪容立刻扶住了她,对黎成朗怒斥:
“老爷,您在做什么?她可是你的女儿。”
“这是你养出来的什么东西,敢诬陷自己的姐姐!”
黎画眼眶泛着泪水,张雪容道:
“画儿说的对与错,老爷只管打听一下便知道,黎书自己做了亏心事,就容不得别人说了吗?老爷,您太偏心了。”
“亏心事?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还有脸说别人?”黎成朗大恼。
张雪容一惊,努力压住内心的慌张,道:“我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黎成朗当然不会说。
当众揭开张雪容的丑事如同撕碎自己的脸面,被众人踩踏,这些年好不容易拾起的尊严,岂能一而再的被张家人羞辱。
“黎府的账册在哪?”
张雪容道:“老爷找账册,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我黎府的安危,也为了我黎成朗的脸面!我今日就是要收了账册,这黎府从今以后,你无权过问!”
张雪容震惊的看着黎成朗,她想不到,黎成朗今日竟然这么绝情!
他以前可从来不会这样。
黎画一听,替母亲叫冤,“父亲,母亲是黎府唯一的主母,你若是收了她的掌家权,你让府里的下人怎么看她?外祖父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黎成朗蓦然盯着黎画,脸色阴沉的可怕,
“你这是在威胁你父亲?”
黎画神色一变,这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可她还是坚持说下去,
“父亲,母亲是外祖父的女儿,您要是这样对她,外祖父肯定不会答应。”
“没有她掌家,自然有别人,我黎府要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