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这是之前帮她一起把冬子从陷阱里抬上去的村民。
昨日陈金桂给她说赶牛车的人叫什么来着?
啊,对了,高全!
高全明显也认出了她,只是相较于庄安晴的表现,高全则明显要惊讶许多。
前身以前也有坐他的牛车去镇上,只是每次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坐着人家的牛车还嫌车破。
而今日的庄安晴只穿了一件发旧的粗布衣裙,背上背着一个大背篓,胳膊上还挎着一个竹篮,看着就特别的勤奋能干任劳任怨。
高全不禁又深看了一眼。
那日在山里还没什么感觉,这下仔细一看,云湛这媳妇还真是大变样了。
庄安晴感受到了高全的打量,冲他笑道:“全叔,去镇上是一个铜板吗?”
高全又是狠狠一惊。
这女人以前眼睛都长在头上,叫谁都是一个“喂”。
可她刚才不但叫他叔,还叫出了他的名字!
老天,这还真是活久见!
庄安晴见高全没有答话,又补充道:“你看我这东西有点儿多,估计得占去一个人的位置,是不是一共要付两个人的车费?”
高全回过神来,摆了摆手,“没什么人坐车的话也不碍事,先上车吧。”
庄安晴从善如流,默默上了车,在最里头坐下,把背篓和篮子放在跟前。
要说这高全也挺细心,给自己牛车加了个简单的棚子,能遮风挡雨之余也能挡挡太阳。
她一边打量着,一边舒舒服服在车里坐着等待。
眨眼天已大亮,一直都没有第二个人过来坐车。
本还以为高全会多等几个人来才出发,结果下一刻,牛车就动了。
庄安晴看看村子,又看看高全,“全叔,不用再多等几个人坐车吗?”
高全在前头赶着车,满不在意地道:“不等了,没赶集,人不多。”
这话说得一节一节的,但庄安晴却是听懂了。
这大抵就是说今日没有大型赶集,村里不会有很多人去镇上。
所以什么时候才会有大型赶集呢?
“每月初一、十五一定有,其他时间就不确定了。”
高全边赶着车,边悠悠回答。
庄安晴看了眼高全的腿,想起那天他帮忙抬冬子时的场景,道:“全叔,您这腿是不是换季就会疼?”
高全一愣,答道:“疼倒还好,就是走得不利索。”
“哦,以前伤过?”
高全有些意外。
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受过伤?
很快他想起前日救冬子时,庄安晴说过她是跟着自己外公学的医术。
高全心下了然,没再深想,回道:“伤过,几年前打猎伤的。”
“没找郎中看吗?”
“找过了,说是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期,治不好了。”
庄安晴一愣,又瞄了眼高全的左腿,想了想道:“听起来,您以前也是村里的猎户?”
高全倒是有问必答,点头道:“年轻时就开始打猎了,前几年去齐云山打大虫,结果大虫没打到,反被几头狼给咬伤了腿。活是活下来了,就是腿瘸了,不方便再打猎。这不,改行赶牛车了。”
高全在前头怅然回忆往事,庄安晴却在后头越听越是惴惴不安。
打猎还真是个高危行业。
原书里解督公,也就是解云湛在回忆往昔时,曾提到自己是猎户出身。
如今解云湛应该就是打猎去了。
可是这人走了这么多日也不见回来,不会也遇到什么凶险了吧。
高全见后面没了声音,回头瞅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