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梆子碾碎残夜,沈惜棠立在焚毁的官仓遗址前。她将冰蚕丝帕浸入硝石水,帕面突现纵横交错的剑痕——这正是母亲独创的"璇玑剑法"第九式。
顺着剑痕方向,她撬开地砖下的暗格,二十柄锈蚀的苗刀泛着诡异蓝光——刀身吞口处的"沈"字花押,与母亲妆奁中的匕首纹如出一辙!
"令堂当年以璇玑剑法破开七重铜锁,却不知官仓内皆是毒米......"萧珩的鞭梢挑起半截焦骨,"太子早将赈灾粮换成了北狄狼毒粉。"
沈惜棠的冰蚕丝突缠住他手腕,腕间露出的赤蝎蛊纹,正与沧州疫民尸骨上的毒痕完全一致。
晨光刺破雾霭时,沈惜棠将磁石粉撒向废墟。
吸附的赤火金屑在空中拼出骇人真相:景泰二十七年,太子借焚仓之名销毁毒米证据,而母亲剑破官仓的壮举,反成了"抗旨作乱"的铁证!
寒露的霜气漫过沧州义庄的残垣断壁,沈惜棠握着母亲遗留的青铜苗刀,刀刃在琉璃灯下泛着诡异的靛蓝色泽。
刀身吞口处的缠枝莲纹突然吸附起磁石粉,细密的纹路在光线下扭曲变形——竟与萧珩腕间暗藏的赤蝎蛊纹如出一辙。
沈惜棠将苗刀浸入硝石水,青黑色的刀脊突现蛛网般的冰裂纹。她以冰蚕丝缠住鎏金吞口,顺着裂纹剥开刀柄——内层暗槽中残存的黑色黏液遇空气即凝结成晶,在琉璃镜中折射出赤蝎形状。
"狼毒花、孔雀胆、赤火金……"她捻起晶粒轻嗅,刺鼻的硫磺味令她瞳孔骤缩,"这是萧珩药囊里的配方!"
子夜时分,义庄地窖传来异响。沈惜棠掀开腐朽的柏木棺盖,二十具裹着北狄狼皮的尸骸突然坐起——每具骸骨的喉骨处皆插着半截苗刀!
她挥鞭劈开狼皮,刀柄暗藏的磁石机关突然弹射毒针,针尖的缠枝纹与萧珩玄铁鞭的浮雕纹路严丝合扣。
"沈姑娘好眼力。"萧珩的玄色披风自梁上垂落,"这缠枝纹需用磁石粉显形,正是令堂独创的防伪之术。"
他甩出半卷《淬毒要术》,泛黄的纸页上,母亲娟秀的批注旁赫然添着萧珩的朱批:"壬寅年改良,增狼毒三钱"。
五更梆子碾碎残夜,沈惜棠立在沧州城隍庙的断壁前。母亲遗留的苗刀插入香炉暗格,显形的密道通向地下祭坛。
琉璃灯映出祭坛壁画,赤蝎蛊神的獠牙处暗藏机关——扳动时弹出一卷《百毒谱》,扉页朱批竟是萧珩的字迹:"景泰二十七年,为太子重制赤蝎蛊"。
壁画突然迸裂,二十枚染血的螭吻印泛着磷光滚落。沈惜棠将苗刀按在印鉴缺口,刀刃突然吸附起暗红的血晶——这正是三年前疫民咳出的毒血结晶!
窗棂忽传破空声,萧珩的玄铁鞭卷走《百毒谱》,鞭梢金螭咬碎的夹层里飘出半幅人皮面具——面具内侧的赤蝎纹,竟与疫民骸骨额头的毒痕完全一致。
"令堂至死不知,她追查的赤蝎蛊毒……"萧珩撕下面具,露出腕间被药水洗淡的旧刺青,"早被太子换成了北狄狼毒。"
沈惜棠的冰蚕丝突缠住他脖颈,丝线勒出的血痕中,渗出的靛蓝毒液正与苗刀暗槽的结晶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