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堂的破阵法,本是为克制我的赤蝎蛊阵……"萧珩的玄铁鞭卷起沙盘,北狄样式的狼毒箭突然调转方向。
"可惜将军固执己见,偏要改动"天璇"位……"箭雨钉入帐布的刹那,沈惜棠挥鞘格挡,鞘身突现的磁石机关竟将毒箭尽数吸附。
五更天,沈惜棠立在崩塌的箭楼前。母亲剑鞘中的冰蚕丝突然暴长,在废墟间织就北斗阵型。
她将赤蝎印按在阵眼,吸附的狼毒粉在空中拼出骇人真相——三年前母亲在此布下的璇玑阵,正是为防备太子与北狄的合围!
晨光破晓时,沈惜棠望着阵中的将军帅印,终于明白母亲的苦心:当年那式"苍龙卸甲",卸的不是敌军的铠甲,而是将军对新皇盲目的忠诚。
璇玑剑鞘的磁石机关嗡鸣不止,仿佛在诉说一个母亲以命设局的悲愿。
大雪覆满北境荒原,沈惜棠立在璇玑阵遗址的残垣前。手中改良的磁石测厚仪突然震颤,铜盘指针直指地面积雪下三寸——这是三日前萧珩引爆燔石雷时震裂的阵枢裂缝。
沈惜棠挥镐凿开冻土,冰碴下裸露的磁石阵列显出道道裂痕。她将硝石水浇入缝隙,液面突现细密的涡流——这是地下磁极紊乱的征兆。
琉璃镜映照下,裂缝中吸附的赤火金屑拼出北斗残缺的"天权"位,恰与工部去年修缮地脉的图纸相悖。
"东家,裂缝里有东西!"老秦的苗刀挑开碎冰,半截铸铁齿轮卡在磁石夹层间。
沈惜棠以冰蚕丝缠住齿轮轴心,丝线突遇磁力绷直——这正是三年前工部改良的"璇玑枢"部件,本该用于加固运河闸门,如今却成了破坏地脉的凶器。
子夜时分,沈惜棠点燃硫磺火把。跃动的火光中,裂缝底部的燔石晶突显蛛网状纹路——这是高温爆破后的典型特征。她取出磁石粉撒向晶面,吸附的金属碎屑竟拼出太子府的螭吻徽记。
"萧珩倒是会借刀杀人。"她冷笑一声,将碎屑收入冰玉匣。
匣内特制的磁石夹层突然闭合,吸附的硫磺残留物在琉璃镜中显形,竟与工部军械司失窃的"燔石雷"配方完全一致。
五更梆子碾碎寒夜,沈惜棠启动改良的磁石勘测车。车身三十六枚磁针突然集体偏转,指向西南方的断崖。
她挥剑劈开崖壁积雪,裸露的玄武岩上赫然嵌着完整的"璇玑枢"——这本该随母亲殉阵的磁石机关,此刻齿轮间竟卡着半封焦糊的密函。
"景泰二十七年冬,太子令改地脉枢机......"密函残存的字迹在磁石粉显影下逐渐清晰。
沈惜棠的指尖抚过"璇玑枢"的铸铁纹路,忽然摸到细微的刻痕——以母亲独创的"璇玑刻法"留下的暗码,破译后竟是当年地脉改造的真实数据!
晨光刺破云层时,勘测车的铜铃突然齐鸣。沈惜棠望着磁针重新归位的阵列,终于明白母亲以命守护的机密。
太子借修缮之名篡改磁石枢机,令北境地脉失衡,这才诱发了持续三年的旱灾与边患。而萧珩,不过是将计就计,用燔石雷的爆破揭穿这场惊天阴谋的执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