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泉州番舶全部返航!"沈惜棠挥刀劈开磁雷外壳,内藏的燔石晶突然遇磁爆燃。
她在烈焰中翻滚至暗渠入口,扳动浑天仪机关——整条运河突然逆流,将工部埋设的毒晶冲回尚书府邸。
当靛蓝色的毒火吞没工部匾额时,暗渠石壁上显出新皇朱批:"璇玑商号,景泰余孽,当诛九族"。
五更梆子碾碎寂静时,萧珩的残部撞破货栈大门。他的玄铁鞭缠住沈惜棠手腕,鞭梢金螭咬碎的半块玉珏突然吸附在她胸前——这是母亲妆奁中失踪二十年的信物!
磁石粉在双玉合璧的刹那显形,拼出完整的传位诏书:"朕传位于七女萧珩,璇玑商号永镇河山"。
惊蛰的春雷劈开运河坚冰,沈惜棠立在磁石测谎仪前。工部尚书的头颅被铁链悬在仪盘上方,磁石针正吸附着他太阳穴的赤蝎刺青。
"永和元年沧州大火,你派了多少死士?"她扳动齿轮,仪器突然爆出硫磺晶毒雾——尚书眼球凸出的刹那,磁石针在琉璃镜上刻出"二十七人"的血字。
"东家,漠北铁骑渡河了!"马三的锁子甲上插着北狄狼牙箭。沈惜棠将磁石密钥插入运河总闸,二十年来积蓄的磁石矿渣突然逆涌。
河床底暗藏的三百架景泰重弩被激流冲上岸,弩机上的龙鳞纹在日光下泛着寒光。
子夜时分,沈惜棠启动璇玑商号终极机关。整条运河的闸门在磁石共鸣中同时开启,吸附在水底的工部罪证随怒涛冲向漠北军营。
当萧珩的玄铁鞭被磁石阵吸附在闸门上时,他终于看清沈惜棠撕开的衣襟——锁骨处的龙鳞烙印正与景泰玉玺的纹路完美契合。
"这烙印不是黥刑,"她将磁石粉撒向烙印,"是景泰朝皇室特有的火漆印痕。"滔天巨浪在此刻冲破堤岸,将萧珩的野心与工部的阴谋尽数吞没。
谷雨的细雨浸润着新铸的耕犁,沈惜棠立在磁石了望塔上校准农具图谱。
突然,改良的磁石听地仪传来规律震动——三十里外的皇陵地宫正被运河暗流冲垮。
她挥旗下令,二十艘货船满载《璇玑农书》雕版扬帆,船首像的螭吻纹已改铸成耒耜形状。
"东家,工部余党在璇玑田纵火!"老秦的嘶吼混着焦糊味传来。沈惜棠冲入火场,磁石水车的青铜叶轮突然逆转——吸附的运河水化作暴雨浇灭火龙。
她在灰烬中扒出焦黑的《天工开物》残本,磁石粉显形的批注力透纸背:"工技之道,在利万民"。
五更天,新帝的禅位诏书送至货栈。沈惜棠将诏书浸入硝石水,显形的朱批却是工部尚书笔迹:"假意禅让,伺机诛杀"。
她突然轻笑,把诏书按进磁石熔炉——铁水在模具中凝成新的量具,刻着"天下为公"的磁石矩尺。
白露的晨光中,沈惜棠立在运河新闸的青铜铭碑前。碑文以磁石粉嵌刻:"璇玑非器,人心为尺"。
当第一架改良水车在河畔转动时,工部暗藏的燔石晶正被熔铸成农具,漠北缴获的狼毒粉化作治蝗药剂。
萧珩的断鞭插在碑旁,鞭梢金螭口中衔着半块玉珏。
沈惜棠将母亲遗留的璇玑锁按进凹槽,磁石共鸣的嗡鸣声中,整条运河的闸门纹路突然重组——螭吻化耒耜,狼首变桑麻,二十三年阴谋毒计尽化春耕秋收的时令。
"这局棋没有胜者,"她望着运河上穿梭的货船,磁石测厚仪的铜针永远停在归零刻度,"唯有天工正道,可破千年迷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