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三个月时间的训练,陈从进已经彻底适应了军中生活,当然,不适应也不行,从了军,拿了军饷,想离开,却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饷银,这是陈从进第一次领到钱,还是两贯钱(两千文),每三月还能领一匹绢,换算一下,这又是一千八百文的高工资。
拿到钱的时候,许多士兵在托人将钱送回家中,而陈从进既没家室,连父母都无需奉养,因此,对钱财也不是那么看重。
而陈从进本身的性格,也不是一个小气之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身上仅有二十文的时候,赠了车夫一半的钱。
不过,陈从进也没忘了陆家对自己的帮助,在拿到军饷后,陈从进将两贯钱,都寄回了上岗村。
第一个月拿到军饷的时候很开心,但是第二个月的时候,他已经对钱,并没有特别的欣喜,而且陈从进吃住也在军营,平日里,实在没什么开销。
因此,在第二月休沐时,陈从进便自掏腰包,请了同伙的新兵,去了渔阳城内酒楼中,大吃一顿。
咸通十年,七月十二日。
新兵营中,忽然紧急集结,孙校尉通报全军,言:“蓟州刺史,张使君亲临视察军演!”
随着紧急集结,陈从进作为一个小兵,站立在阵中,放眼望去,前后左右都是人,随着呜咽苍劲的号角声响起,一种肃杀的场景,迅速的弥漫军中。
随着第一通号角吹毕,所有士兵都已经排成队列。
当第二通号角吹起,双的军旗皆是高高举起,而陈从进的身份是枪兵,他在第二列阵中,听到第二通号角后,陈从进立刻将长枪驻地,斜刺向前,若是从空中往下望去,军演的两个阵列,皆是像刺猬一般,长枪如林。
当第三通号角吹起,陈从进训练了这么久,他清楚的知道,这通号角,代表着,战斗即将开始。
接下来,擂起战鼓,两支部队鼓噪冲锋,当然,绝对不是漫无纪律的群殴,胡乱的喊叫着冲上去。
这还是很有章法的,先是双方逼近,随后右翼这支队伍鸣金,队伍开始退却,左翼进入右翼的位置,接着,相反操作,循环往复。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不懂的人觉得,这样的军演,不就是双方跑来跑去嘛,完全没有什么前后夹击啊,突袭之类战术。
但是,在高台上观军的张允皋却是不停的点点头,显然,他对这支新兵还是十分满意的。
战争,特别是大军团作战,个人勇武,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其实也并非十分重要,在密集的战场上,严整的队列,以及坚韧的士兵,才是战场制胜的法宝。
军演结束后,蓟州刺史张允皋很是高兴,正准备下令犒赏时,忽然,一个信使急匆匆而来,并递给张允皋一封急报。
张允皋看完后,脸色一变,这是其兄张允伸的密信,信中言:“圣人驳兴兵之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