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太学,万灯未熄,雨后泥湿,青石板映出灯火斑驳。
民众三三两两未散,仍在诵读澜策:
“政以民为本,道以理为行。”
“策纲可议,律可问评。”
这诵声如涛似浪,穿过街巷,回荡在宫墙之下,却也传入了最不能听见它的地方——权势中枢。
宫中密阁,张让独坐灯下,密信如山,一封封皆是京兆尹、御史、禁军密报。
“策风愈烈,太学如市。今日不动,明日便为策所困。”
他缓缓抬眼,语气如冰:“讲者斩,写者缉,学者废。杀其一人,惊其百口。”
“让百姓知,策虽美,敌不过权威。”
他顿了顿,低声吩咐:“东市的讲堂,今夜烧。北坊学社,明日拿人。不要留尾。”
身旁宦者俯首:“是。”
当夜三案震京:
一策吏之妻,于巷中被擒,血书墙上:“止策,否则满门。”
一茶楼学徒暴尸后院,舌断、手折、笔插其喉。
东坊策讲堂纵火,灰烬中残留《问民条》残页,被重兵围封。
而堂上墙壁被泼墨两字——“狂书”。
连夜间,数十名策员、文士被捕,官府列罪十条,号曰“惑民不轨”。
许都百姓惶惶,街头议论低声不敢高语。
翌日,策案堂中。
陈宫怒拍案:“再不应对,策纲毁于一旦!”
许汜沉声:“不如以军制肃吏,示民公信。”
一名年轻策士满目通红,站起身来,失控喊道:“策不能护人,谁还敢守策!”
诸葛却不语,半晌,才道:“若以军动,便是策入兵,口为刀,理成戟。此策,尚能立于义乎?”
吕布倚窗而立,望向远处一队学子尚在街角聚议,神情稚嫩,却目光坚定。
“出戟,不为杀敌,而为存道。”
“只斩一人,肃其风,护其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