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东郡策堂重开,堂前百姓如潮,人声鼎沸。
昔日讲台上,策卷犹新,一座木制高台设于堂前,冯遵五花大绑,跪于其上,脸色惨白,目光游离,却强撑着昂起头,仿佛仍握有一线尊严。
堂后陈宫披法服而立,神情肃穆,眸中含冷意,声如钟鸣:“今日堂审,不问军功,不论职阶,只断是非。”
许汜手捧律简,高声诵读三罪:
“一曰:夜袭书堂,犯民舍,扰民心,悖礼失法。”
“二曰:诛策民、毁策简,焚百卷,逆理违纲。”
“三曰:受宫中密旨,私调军卒,非军令而动兵,此为擅权。”
三罪甫出,百姓间骚然。
冯遵满头冷汗,嘴角发颤,怒声辩道:“我乃奉诏而行,天命在上,敢问尔等,策纲可逆诏乎?”
此言一出,引发朝堂骚动,一些旧儒、幕僚交头接耳。
吕布缓步踏下阶前,每一步皆铿锵落地,戎装在身,气势如山。
他沉声问道:“若真为天子之诏,缘何不敢昭于众?”
“策纲之上,理为先,诏可问,法可议。你不问而动,不议而战,是何理?”
冯遵涨红了脸,欲再言,陈宫冷冷打断:“密令非诏。无天子之印,无群臣之署,止于暗室之中,何来公信?”
他顿了顿,目光如冰,“策纲已定:律不藏于宫,法不隐于权。”
此言一出,百姓中爆发掌声,亦有老者高声拱手道:“若策不容诘命,吾等何以问政?今日冯遵如此,明日我等皆可被斩!”
群情激荡——
“策纲守我等之言!”
“还我策堂清正!”
“斩逆将,立公理!”
一阵呼声如涛,众声如鼓。
冯遵面色铁青,却仍咬牙怒斥:“策纲之议,本就是逆纲之端!朝廷未许,民可质诏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