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冷笑:“不挤?那你拆分副楼,引外资、引战投,还放风说要发公告……你知道你玩得多大吗?”
“玩得大?”李向东嗓音一下拔高,“我在深圳顶着信贷收缩、审批封锁、村里反水,天天跟着项目清单数钱撑下来,不是为了炫技,是为了活命!你们倒是告诉我,现在不拆,不拼,等死吗?”
老周眉头一皱:“你作为CEO,不该这么激进。公司要的是稳,不是一时的‘英雄主义’。”
李向东目光沉冷,缓缓扫过在座各人:“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不是怕我项目失败,是怕你们年底分红缩水,是怕市场知道春雷扛着风险。”
会议室一度陷入僵局。罗燕适时将一份文件递上,声音冷静:“这是‘分拆框架协议草案’。副楼与C栋即刻剥离为独立主体,债务、盈亏由项目组单独承担,不入集团账,不占公司风险敞口。”
她补充一句:“如果你们怕连累,我们可以做得干净点。”
老周翻了两页,冷哼:“真能这么干净?”
李向东回望:“账清,责明,我扛。我只问一句,你们到底怕的是项目失败?”
会议僵持数十分钟后,老周终于开口:“既然你非要赌,那可以。但你必须签字承诺——副楼、C栋与集团无关,亏了你扛,赔了不许来追公司责任。”
会议散场,董事们三三两两离开。李向东独自收拾桌上的文件,忽然有人停在门口。
是稳派中一位一直沉默的股东,姓赵,五十多岁,从不轻言表态。
他走进会议室,语气平和:“你以为,他们真想清盘?”
李向东一怔,笑得有些疲惫:“你是说,他们只是想把我架出去,别拉着他们一起下水?”
赵股东坐下,望着桌上被摊开的协议复印件:“不是怕亏,是怕你真赢了——你赢了,以后他们还怎么发话?你一个项目负责人都能翻天,那他们算什么?”
李向东低声笑了笑:“我明白,成了我是疯子,败了我是罪人。可现在,我只能扛着,因为没人想当替罪羊。”
赵股东没再争辩,只说了一句:“你赌吧。但别让人看出你慌。”
他拍了拍李向东的肩,转身离开。
会议室内只剩一盏灯,映着桌上那份“独立运营协议”,上面李向东的签名墨迹未干,仍微微晕开。
他知道,这不仅是一场建设战,更是一场信任战。而更远处,启德行总部依旧灯火通明,一份份暗中递送的函件、一通通模糊不清的电话,预示着另一场“市井之战”,悄然升级。
春雷未息,战局已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