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岩洞深处弥漫着腐臭的气息,莱茵多特的身体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阴冷的岩壁上不断滴落着浑浊的水珠,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滩诡异的黑水。她蜷缩在角落,左半边脸依然保持着学者的睿智,苍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青色血管,右半边却已经爬满了黑色的结晶,像是某种邪恶的寄生生物正在疯狂生长。那些结晶闪烁着诡异的幽光,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当空的身影出现在洞口时,她正用颤抖的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指甲深深陷入皮肤,渗出点点血珠。她的身体剧烈抽搐着,仿佛在和体内的某种存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你…终于…”她的声音时而沙哑时而尖锐,像是两个人在交替说话,“我快…坚持不住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空静静地站在洞口,月光透过洞口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他的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看穿了世间一切。没有说话,只是抬手一挥,一团纯净的生命能量悬浮于掌心,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芒。那光芒驱散了洞内的黑暗,照亮了莱茵多特扭曲的面容和岩壁上那些神秘的纹路。
他快步上前,脚步声在寂静的洞穴中回荡。手中凝聚的金色光团越来越亮,照亮了整个洞穴。在光芒照射下,莱茵多特身上的深渊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起来,黑色结晶也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仿佛在抗拒这纯净的力量。
“好浓郁的…生命的…力量?”莱茵多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这是什么?”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恐惧,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那团光芒靠近,仿佛在本能地渴望着这股力量。
空没有解释,只是突然将光团按在她的心口。在能量注入的瞬间,整个洞穴剧烈震动起来,岩壁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那是被尘封已久的提瓦特原始地脉文字。这些符文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在空中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魔法阵。洞穴的顶部开始掉落碎石,地面也裂开一道道缝隙,涌出幽蓝色的地脉能量。
莱茵多特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体被金色光芒包裹,黑色结晶在光芒的冲击下开始剥落。她的头发被能量吹得四处飞舞,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狰狞。随着能量的不断注入,她体内的深渊力量被一点点压制,那些疯狂扭动的纹路也逐渐平息。
当光芒散去时,莱茵多特瘫坐在地上,身上的结晶已经褪去,只剩下苍白的皮肤和凌乱的衣衫。她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迷茫。看着她已经恢复正常的模样,空才开口解释,但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生之执政者死后残留的能量。”
莱茵多特猛地抬头,瞳孔微缩:“生之执政者?”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提瓦特确实有关于她的记载,但从未有人真正见过她……传说她是创造一切生命的神明,拥有着无尽的生命力和慈悲之心。可如今,这股力量却真实地出现在她面前。
空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他的思绪瞬间回到了过去,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当然没见过。
——因为法涅斯根本没能从钟离宸身上夺取他本源之力。
——时间之执政者的力量来自江曦,空间之执政者的力量来自他自己,而死之执政者的力量则源于魈。
——魈的权柄是“公平”,而死亡,恰恰是最公平的存在。
——再加上魈身为“地道”的化身,本源之力自然沾染了死亡的气息,法涅斯便误以为那是死之执政者的力量。
——唯独摩拉克斯的本源之力,被他们三人联手遮掩得滴水不漏,法涅斯连一丝都未能窃取。
——所以,所谓的“生之执政者”,不过是天空岛为了维持统治正统性而编造的谎言。
——毕竟,若没有“创造的能力”,又如何解释提瓦特大陆上生灵的起源?
这些念头在空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并未说出口,只是淡淡道:“东西已经给你了,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承诺。”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莱茵多特很快恢复冷静,她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放心,我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空不再多言,转身离去。但在离开前他说道:“记住。”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若你敢违背约定,我会让你比死亡更痛苦。”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仿佛只要莱茵多特敢有一丝背叛,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莱茵多特轻笑一声:“放心,我说到做到,对背叛没兴趣。”她的笑声在洞穴中回荡,带着几分自信和狡黠。
空不再回应,身影逐渐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金色光芒。山洞内再次陷入寂静,只剩下莱茵多特低头凝视自己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一丝生命能量的余温。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生之执政者的力量……呵,真是有趣。”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和期待。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山巅之上,戴因斯雷布静静地站在月光下。他的银发在夜风中飘动,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听着下属传来的消息,得知空最近的种种举动和莱茵多特活下来的消息,他不禁呢喃道:“空……你终究还是选择了另一条路。”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遗憾和担忧。曾经,他们并肩作战,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但如今,空却走上了一条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道路。戴因斯雷布知道,空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提瓦特大陆的未来,而他却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