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易端着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没有回答,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嘴角却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幽幽道:“陈长老他们,今日受了咱们这么大的‘恩惠’,心里指不定怎么感激涕零呢。”
“明日啊,还得再加一剂猛药,让他们更‘深刻’地体会体会,什么叫恩威并施。”
赵金楼一听,眼睛都亮了,搓着手凑过来:“哦?平易老弟,还有后招?快说说,怎么个‘威’法?”
李平易却卖起了关子,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呷了口茶,任凭赵金楼如何追问,就是不松口。
赵金楼看得牙痒痒,心中腹诽不已:这小子,给的恩惠顶多算半个,剩下的TM全是套路……
不,半个都没有,估计灵石矿里中品灵石估计都没剩下几颗了……
赵金楼敢拿自己的脑袋打赌。
要是李平易知道赵金楼心中所想的话,肯定会送上个大拇指。
嘿,赵师叔,你看人真准……
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众人便已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陈百川领着一众剑心宗弟子,早已在院外等候,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期待。
就在众人准备动身之际,老龟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院门口,朝着李平易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李平易微微颔首回应,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出发!”赵金楼意气风发地一挥手。
剑心宗这次倒是阔气,直接出动了两艘飞舟。
陈百川与两界山小分队同乘一艘,其余剑心宗弟子则乘坐另一艘。
李平易看着那气派的飞舟,心中暗自感叹:这剑心宗真是狗大户,瞧瞧人家这排场,清玄宗那帮老抠……
飞舟破空而行,朝着旧止剑坊的方向疾驰。
舟上,陈百川极尽谄媚之能事,对着赵金楼一口一个“赵道友高义”,一口一个“清玄宗楷模”,马屁拍得震天响,唾沫星子横飞。
赵金楼被捧得飘飘然,挺胸抬头,一副高人风范,时不时还捻着不存在的胡须,引经据典,点评几句剑心宗的“深明大义”,那装模作样的劲头,看得李平易和金贵强忍着笑意,肩膀一抖一抖的。
就连冷脸怪宁素素,都被李平易看见好几次想笑但拼命忍着,结果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的样子。
老龟则在一旁配合着点头称是,气氛“融洽”至极。
角落里,胖参和呱哥又玩闹在了一起。
胖参骑在呱哥的脑袋上,两根小短腿夹着呱哥的额头,小手挥舞着,嘴里“咿呀咿呀”地指挥着方向,呱哥则配合地“呱呱”叫着,一颠一颠地往前蹦跶。
李平易的目光落在胖参那两条粗短“大腿”之间,那张几乎细不可见的敛息符随着胖参的动作晃晃悠悠,他的眼皮就控制不住地狂跳。
这小祖宗,可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出幺蛾子!
不多时,飞舟便抵达了旧止剑坊的废墟上空。
剑心宗的弟子们鱼贯而下,看着下方那片“平平无奇”的矿区,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和贪婪交织的神色,竟无一人察觉到任何异样。
赵金楼等人也是暗自心惊,对李平易那手“移花接木”、“恢复现场”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小子,简直是天生的老阴……咳,天生的阵法大师!
剑心宗的弟子们显然对挖矿一事极为熟稔,工具齐全,分工明确,一下去便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李平易则招呼着众人,在不远处一片相对完整的断墙下寻了块干净地方,悠哉游哉地架起了烤炉,摸出各种腌制好的妖兽肉,准备来一场露天烧烤。
浓郁的肉香很快便飘散开来,与远处叮当的挖矿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