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初与顾云深面对面,抬起膝盖直接顶上他最脆弱的地方,双手按住他的胸膛用力将他推开。
顾云深没有想到弱不禁风的老婆居然还会点防身术,根本没有防备。
他猛地被击中,憋痛倒退了两步,瞳孔因为剧痛泛起生理性的红丝,无法置信地看着宋白初,“老婆,你……”
谋杀亲夫!
触及宋白初的生气目光,顾云深也不敢将后话说出来。
保镖长哭笑不得地搀扶顾云深,在他耳畔低声关心,“先生,要不要紧啊?“
顾云深怒火没处发泄,冷冷瞪了保镖长一眼,强挽自尊,“没事。”
警方抓了不少人。
警长这时候回来了,对顾云深说道,“涉案人员需要跟我们回去录口供。”
平常这种事,他又怎么会自己去费脑筋,交给律师便是。
可如今,他在宋白初面前,是既被她抛弃又因她落魄到一穷二白的人,也只能和保镖长上了桑塔纳去警局。
顾云深坐入车后座眷恋的目光从宋白初清冷的小脸收回,与沈母的阴冷目光相错过,不由蹙眉。
沈家人太不简单了。
他想到老婆这只小绵羊要面对沈夫人这只老狐狸,心里不禁忐忑难安。
得快点把老婆骗回来,好好守着。
“去把航航接过来。”他吩咐道。
目送桑塔纳离去,沈母开了口,“去附近的咖啡厅小坐?”
宋白初微颔首,让司机先送小陈回酒店,上了沈家的车。
沈母带着宋白初去了郊外的一处僻静的庄子,庄子名为青瓷,服务员穿着中山装或是旗袍,衣着复古,面容沉静严肃,衬得僻静地方更肃冷了几分。
宋白初倒没有觉得有多大惊讶,跟着沈母被领进了一间包间。
仿古而设,里面的玉石摆件价值不菲。
宋白初的目光也只是浅浅略过,不经波澜。
见宋白初虽穿着简单干练的白衬衫牛仔裤,可仪表端庄,气质温婉大方,颇有大家气派。
沈母眼底闪过秦知月穿着一袭月牙白旗袍的样子,心想若是宋白初穿上,真不知会胜多少。
“砚安说你喜欢喝雨前龙井。”
沈母出门时拿的雕龙刻凤的木匣子,此刻变成随处可见的茶叶罐。
宋白初伸手接过,“谢谢伯母。”
但她不喜欢喝茶,沈砚安也是知道的。
服务员这时端上了咖啡,咖啡豆的清香弥漫鼻尖,也让冷涩的气氛稍稍缓和。
抿了口咖啡,沈母开口,还是直来直往,“我们沈家可以接受你,也可以接受你带来的孩子。”
宋白初听到这句话心神一晃,看来他们已经将她的事调查清楚了。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沈母。
“但你必须和顾云深划清界限,不要给砚安造成不必要的困扰与负担。”沈母带着一分强势,“从前的一些人际交往也要适当地脱离,要学会修身养性。”
“你也是做母亲的,应该能了解我的心情。”
宋白初微微垂眸,并未开口。
见宋白初不开心,沈母似乎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继续道,“这些年,我们没有给他提过婚姻大事,不曾安排过,也尽力阻止一些有心人的靠近,就是希望砚安不要被儿女私情羁绊,心无旁骛地追求梦想,为祖国的蓬勃发展做出他力所能及的贡献。”
“如今在他与其他所有为国奉献的人努力之下,国家无论科技军事都有了长足的发展,他也确实到了该成婚的年纪。”
“只是,没想到会是你。”
是做梦都没想过。
宋白初微抬眸,对上了沈母审视的目光。
她看了宋白初很久,久到仿佛要将宋白初刻在骨子里,带着点遗憾地长叹了一声,“是你也好。”
“我们沈家从老爷子开始靠的就是自身努力,绝不会牺牲孩子的感情,但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砚安是冉冉升起的将星,前途不可限量,想和我们沈家联姻的世家不可枚数。他的婚姻有太多双眼睛觊觎着,一招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而你坏在没背景,可好也在你没有背景。”
沈母的直白,让宋白初微微吃惊。
她从前身在A城富豪圈如何不懂成年人的世界大多都是利益牵扯,谈及真心确实有几分可笑。
可没有几分真心……又为何牵扯到一块去。
宋白初想起周莉像母亲一样体贴她的时候,与眼前这位满心审时度势的强势沈夫人相比,温暖太多。
而她也不曾想到自己会像这样被人评头论足。
无论从前在A城顾家,还是在暗网、在基地,她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是顾夫人,人人敬之,也是顶级黑客秘钥,人人仰望之。
而如今,她在沈母又或许其他人眼中,她成了配不上沈砚安,高攀了沈砚安的人。
想到这里,宋白初的心非常不舒服。
沈母见宋白初脸色难看,笑了笑,“我们这样的家庭拘束确实过多,如果你不接受,我也不会勉强。寄希望你和砚安和平分手。”
她说这些话一是敲打,二也是想宋白初知难而退,和她的儿子提出分手。
她不想因为任何人破坏他们母子关系,这也是她肯接受她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