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玉帝突然抬手震碎幻象，冕旒玉串在眼前晃成一片寒光，"传朕旨意，着四方天将彻查堕仙咒印源头。"

哪吒落地时踉跄着按住肩头伤口，却见罗瑶正将冰魄卦象悄悄收进袖中。

她苍白的指尖还凝着霜花，方才被天眼照出的记忆碎片里，分明闪过昆仑墟禁地的青铜门。

"陛下圣明。"李靖突然高举宝塔，塔底照出敖丙龙鳞甲上流动的暗纹，"但龙族与堕仙案牵连甚深，臣请暂押西海龙君于锁龙台！"

哪吒瞳孔骤缩，混天绫如赤蟒扑向玲珑塔。

就在此刻，罗瑶袖中突然飞出的冰魄击中塔身，李靖暴喝"果然有诈"的瞬间，敖丙的逆鳞剑已架在王母案前盛着蟠桃的琉璃盏上。

"此物浸过弱水。"敖丙剑尖轻挑，桃核表面浮现与玉简同源的咒印，"三日前瑶池宴饮时，陛下可曾察觉灵力滞涩？"

满殿死寂中，太白金星突然轻笑出声。

老君弯腰拾起滚落脚边的桃核，袖中掉落的丹丸化作青烟组成卦象："难怪老朽的八卦炉总缺一味火候，原是有人借瑶池仙果改了三昧真火的阴阳。"

哪吒趁机拽着敖丙退到金柱阴影里，转头却见罗瑶正被天兵围在阵中。

她染着冰晶的裙裾拂过哪吒手背时，少年嗅到昆仑雪莲混着血气的味道——与他们在苍梧之渊初见时截然不同。

"别碰她！"哪吒挥枪扫开银戟时，罗瑶突然深深望了他一眼。

那目光像淬了冰的月光，竟刺得他心头一颤，回过神时只见她发间玉簪已抵在自己咽喉。

"小仙愿入洗髓池自证清白。"罗瑶的声音比昆仑山顶的积雪还冷，"但请陛下先将玉简置于昊天镜前——毕竟能篡改龙族记忆的，除了东海幻鳞，还有...陛下腰间那块能操纵时间的崆峒印。"

九重云霄突然滚过紫电，哪吒握枪的手第一次微微发抖。

他看见敖丙的龙鳞甲映出罗瑶决绝的背影，更看见玉帝抚在崆峒印上的手指泛出青白——那是三百年前他大闹天宫时，都不曾见过的失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