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行宫已然过去数日之久,这些天里胤禛几乎夜夜都宿在正殿之中,他心中也想能够尽快拥有一个嫡子。
盘算着也有几日未见槿汐了,想来经过多日调养歇息之后,应当也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于是,胤禛于今日特意吩咐苏培盛前往偏殿传话,让那边准备准备。
这厢,玉岫拿着一份请帖从外边走了进来,瞧见苏培盛自偏殿走了出来,心中不愉,脸上却立马浮现出一抹笑容,十分客气地向其打了一声招呼。
待苏培盛离去之后,玉岫便转身快步回到了正殿之内。
此时,只见玉笙正站在一旁,手持一把羽扇,轻轻摇动着,为坐在榻上的瓜尔佳氏送去阵阵凉风。
由于行宫内的天气颇为凉爽宜人,故而屋中并未放置冰山用以消暑降温。
玉岫把手中的请帖呈了上去,说着刚刚在院中所见,瓜尔佳氏拿起请帖看了看。
“福晋,难道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王爷往那边去吗?”玉岫满脸不解地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瓜尔佳氏缓缓放下手中拿着的帖子,抬起头来看向玉岫,微微一笑道,
“不然又能如何呢?莫非本福晋还需亲自前去与那妾室争抢王爷的宠爱不成?咱们来到这行宫已有好些时日了,即便这两日王爷未曾去往偏殿,本福晋也是打算劝说王爷过去看看的。”
说罢,瓜尔佳氏再度拿起桌上的帖子,细细端详起来。
原来,此帖乃是八贝勒福晋送来的邀请函,邀她后日一同外出跑马游玩。
“可……”玉岫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犹豫着没有讲出口。
然而,片刻之后,她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说道,
“嬷嬷说这次机会实属难得,福晋应当抓住时机尽快怀上子嗣才是正事,福晋您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万万不能把王爷往外推,这行宫里目前就只有福晋您和崔格格二人,即便她未能得宠,等回到府上,那崔格格想必也是断不敢胡乱嚼舌根的。”
听着玉岫说完这些话,瓜尔佳氏重重地将手中的帖子拍在了桌子上。
“玉岫!”一旁的玉笙见状,当即厉喝出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管起主子的事情来了?究竟该如何做,福晋自会有她自己的主意。”
玉岫被吓得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垂得低低的,再也不敢多嘴半句。
这时,瓜尔佳氏转头看向玉珂,语气平静地下令道,“玉珂,你去给八福晋回个帖子,就说本福晋后天准时赴约。”
紧接着,她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玉岫,然后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至于玉岫嘛,竟敢如此肆意妄言、编排主子,罚她半个月的月钱。”
尽管她说话时的音量并不大,但对于身为福晋贴身大丫鬟的玉岫而言,真正重要的并非那区区几个月钱,而是丢不起这份颜面。
玉岫听到要被罚月钱,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应声道:“谢福晋责罚。”
随后,瓜尔佳氏缓缓站起身来,亲自走上前扶起了玉岫,并柔声安慰道:“好了,罚也罚过了,你先下去好好梳洗一番吧,莫要再哭哭啼啼的了。”
“是,奴婢告退。”玉岫微微福身,行了一礼后,便缓缓转身离去。
瓜尔佳氏静静地望着玉岫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
她深知这丫头是好心,如今确实不能让王爷常去偏殿,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像这般毛毛躁躁,如今身处此地,不比昔日在家中那般自在,稍有不慎说错一句话,都可能引来无穷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