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贱人生了吗?”年世兰坐在椅子上,阴恻恻的看着刚走进来的颂芝。
颂芝知道年世兰在气头上,眼睛不敢直视她,“回娘娘,曹贵人生了个小阿哥。”
“曹贵人?本宫倒是不知道她何时封了贵人?”年世兰勾起唇角笑了,像极了一株开的正艳的罂粟花一般,又美又毒。
“奴婢听说小阿哥还没生下来,皇上便抬了她的位分。”颂芝把头压的更低了,声音也越来越弱。
“凭什么她曹琴默能生下皇子,本宫却不能够!不是都说她这胎怀的是个女儿吗?怎么生下来却是个皇子。”年世兰姣好的面容扭曲了几分,将桌子上一套上好的茶具狠狠摔在地上,碎渣溅的满屋都是。
颂芝余光看到门口处的那抹身影,轻轻扯了扯年世兰的衣袖。
“颂芝,你干什么。”年世兰此刻已经没了理智,她不耐烦的甩开颂芝的手,见颂芝神色不对劲,扭头才看见站在门口的祝安。
祝安站在这里已经好一会儿了,她刚才想起来上次忘记把大姐姐和她讲的话告诉额娘了,便特意过来了一趟,没想到听到这些话。
“额娘,您是在嫌弃我是个女儿吗?”她忍不住向下撇着唇角,眼泪颗颗砸了下来。被人宠着的时间太长了,祝安都快忘了委屈是什么感觉了,就连性子也变得矫情起来。
看她这表情便知道祝安将她刚才的话全部听了进去,年世兰一下子慌了神,心被紧紧揪着。她两三步走到祝安面前,轻轻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祝安别哭,额娘不是在说你。额娘从来没有后悔生下你,也没有遗憾你是个女孩子。”
“自从你四哥被接到翊坤宫抚养,你也看到了你皇阿玛的态度,他从来不主动召见弘历,连功课都不多问一句。额娘怕,啪他将来不能成为你的靠山,若是再能生个阿哥,就多一个护着你了。”年世兰说着,泪水也盈满了眼眶,她眨眨眼睛,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胤禛对待弘历的态度不光年世兰能看出来,祝安和弘历本人也能看出来,纵使弘历比弘时的功课优秀许多,可胤禛就像是看不到听不到一般。
“是我误会额娘了”,祝安破涕为笑,一个鼻涕泡从鼻孔里冒了出来,她不好意思的用帕子擦了擦,灵芝顺势从她手中接过了脏帕子。
“我来是有事情要和额娘说,就是上次大姐姐和我说的话,我当时忘记告诉您了。”祝安拉起年世兰的手向室内走去,同时让灵芝把门也关上了。
“额娘还记得我生病那次吗,您当时不在宫里,大姐姐和我说了很多话。不过我当时脑袋迷迷糊糊,只记得大姐姐让我小心皇后娘娘。第二次在路上遇到大姐姐,她和我聊起来江福海的死,神情看起来比较轻松,说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害人了,不过还说了让我们多注意身边的人。”
年世兰表情严肃,她揣摩着祝安的话,“怕是卿欢那孩子看到了什么,她也是个心善的,宋嫔这些年日子也是难过,我们能照看便照看一些吧。周宁海,将库房里存放的料子挑一些颜色鲜亮的给宋嫔送去。”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周宁海咧开嘴巴兴冲冲的便去了库房,只要是对娘娘和公主好的人,周宁海很乐意多给对面几个笑脸。
看到又折返回来的周宁海,祝安疑惑问道,“周公公,怎么了,不是去拿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