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看你们也是真着急。这样吧,你们也别为难我。
我回家后问问我女儿,看她是否认得叫这个名字的表妹。
如果她确实认识你们,那你们明天再来我这医馆,我便带你们回去见她。
若她说不认识,那老夫也确实无能为力了。老夫只能做到这一步,你们看如何?”
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结果了!雨春激动得差点掉下泪来,连忙点头如捣蒜,一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一边道:“使得使得!多谢老大夫体谅!多谢老大夫!”
她赶紧报上名字“您就跟令爱说,我叫雨春,她叫雨冬,是她的远房表妹来看她了。
若是我们的表姐,她一听名字定会知晓的!您放心,我们绝不叫您为难!谢谢您,老大夫!”
雨冬也在一旁连连躬身道谢,脸颊因激动而泛红。
“那我们明日一早准时过来!劳烦您一定转告,我们……我们真的很想她。”
雨春再次强调,生怕老丈忘了,眼神里满是恳切。
“好,我记下了。你们明日再来吧。”
岳老爷子点点头,重新坐回诊案后,拿起下一位病人的脉,继续看病了,不再看她们。
雨春和雨冬紧紧攥着手里的药包,怀着如同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般七上八下的心情,离开了仁心堂。
一出门,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两人却丝毫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心里烧着一团火。
明天,明天就能知道结果了!
两人走出药铺,顶着风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抑制的狂喜、期盼,以及一丝丝生怕希望落空的紧张。
她们拉紧了身上的棉袄,脚步却比来时轻快了许多,匆匆消失在朔方城萧瑟的冬日街景中。
寒风裹挟着夜色,吹得窗棂呜呜作响。
雨春和雨冬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顺风客栈租住的小院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两人脸颊冻得通红,眉毛和发梢甚至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她们推开院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角落里堆放的柴火上覆盖着一层新雪。
雨冬搓着手,呵出一口白气,低声喊道:“秋姐姐?”
里屋的门帘被掀开,雨秋沉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身上穿着便于行动的深色布衣,与雨春、雨冬略显鲜亮的衣着不同。
她目光锐利地扫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回来了。”
雨春和雨冬连忙走进屋,屋内烧着炭盆,暖意融融。雨夏看见她俩唇角微抿,点了点头,继续把玩她的刀去了。
雨秋则示意她们有事儿快说。
“药买到了。”雨冬将药包放在桌上,然后压低声音,难掩激动地看向雨秋,“秋姐姐,有大发现!”
雨春接口,语速飞快却条理清晰,将仁心堂的经历,特别是岳老爷子腰间的香囊细节,以及对方声称是“女儿”所绣、并答应询问“女儿”是否认识她们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雨秋。
她们知道,雨秋不仅是她们的主心骨,更是直接听令于陛下的暗卫,任何重要情报必须第一时间准确汇报。
雨秋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变化,但眼神却越来越锐利,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待雨春说完,她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快速分析信息。
“香囊……兰草绣样,娘娘惯用的针法……”雨秋低声重复了一遍关键信息,然后看向雨春和雨冬,“你们确认那绣工不会有错?”
“绝不会错!”雨春斩钉截铁地说,“秋姐姐,我和雨冬自娘娘进宫后一直服侍娘娘,娘娘的女红我们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
更何况,我们是面对面看到的,那香囊很新,绣工精细,绝对是娘娘亲手所绣!”
雨冬也用力点头:“是的,秋姐姐,错不了!只要明天能见到那位‘岳姑娘’,我们一眼就能认出是不是娘娘!”
她们对自己的眼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毕竟那是她们日夜侍奉、刻入骨髓的熟悉。
雨秋沉吟道:“岳老爷子的‘女儿’……身子不适……这时间点,这地点,加上这香囊,确实有极大可能就是娘娘。”
她站起身,在屋内踱了两步,然后停下,眼中闪过决断的光芒。
“雨春、雨冬,你们二人明日按时前往仁心堂。你们身份是‘表妹’,容易接近,见到那位‘岳姑娘’后,立刻确认身份。记住,你们的任务是确认,不要吓到娘娘。”
雨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强调道:“等你们见完人回来以后,如果是娘娘的话,我就去传信。看看影七大人的下一步安排!”
屋外的寒风依旧呼啸,但屋内四人的心却因这突如其来的线索而变得火热。
兴奋、紧张、期待,还有作为暗卫和忠仆的责任感交织在一起。
雨春和雨冬知道,明天她们将亲眼去验证那个最期盼的可能。
而雨秋和雨夏,则将在看不见的角落,随时准备应对一切变数,默默守护她们心心念念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