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乖,别乱动呀。" 张奕额角的汗珠啪嗒砸在水泥地上,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指尖夹着的银针在阳光下晃出细亮的光,"就剩最后几针,马上就不疼啦。"
怀里的小姑娘眨了眨水光光的眼睛,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被妈妈搂得更紧了:"白白,听叔叔的话。"
小女孩乖乖点头,软乎乎的头发蹭着张奕的手腕,奶声奶气地应了声:"嗯。"
张奕指尖的银针微微发烫,他暗自吐槽这鬼谷十三针 —— 说是神技,实则是套在医者脖子上的绞索。
刚才施针时每扎入一寸,都像拿自己的精气神往针尖上焊,换个五十岁以上的老中医来,怕是针没扎完就得当场折寿。
这针法为什么失传绝对是有原因的?说白了就是性价比太低。给人治个病得拿自己半条命换,搁谁谁乐意?
就说之前陆瑾辰那腿,明明去医院躺俩月也能好,张奕为什么非让西医折腾?还不是因为这鬼谷针法消耗太大,犯不着为了点反派值把自己搭进去。
女人见张奕握着银针发怔,误以为他在权衡利弊,慌忙攥住他的袖口,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先生您尽管治!只要能救白白,我立马转两百万!”她生怕这根救命稻草溜走,又拔高声调补了句,“要是嫌少我还能凑,卖房卖车都成!”
张奕从鬼谷十三针的损耗吐槽中回过神,随意挥了挥手:“钱不钱的无所谓。”
这话刚说完,旁边的谢景城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蹦起来。他摸摸口袋里的银行卡,越想越气:我可是正儿八经医科大学毕业的,持着执业医师证!他算哪门子大夫?凭啥这小子啥都没干就拿两百万?自己好歹装模作样包扎了半天,才捞到一百万!
"我说大姐!" 谢景城冲上来戳着张奕的肩膀,"您可别被这小子骗了!他这哪是救人?分明是拿您女儿的身子练手呢!"
他故意提高嗓门,指着张奕手里的银针,"再说了,中医都是些江湖把戏!除了装神弄鬼还会干啥?"
围观的外卖小哥举着手机凑近,谢景城见状更来劲了,指着旁边的报废车唾沫横飞:"我把话撂这儿!他要是能把孩子救活,我当场把这堆废铁生吞下去!"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像张揉皱的白纸。她明明亲眼看着女儿睁开眼,可谢景城那句"中医都是骗子"像颗钉子似的钉在耳朵里,三番五次这么念叨,连带着心里那点信任都开始晃悠。
怀里的孩子轻轻哼唧了一声,她才发现自己攥着女儿小手的指节都发白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孩子腕上的皮肤,越听谢景城嚷嚷,掌心的汗就越多——万一、万一这小伙子真是瞎折腾呢?
毕竟谢景城怎么都是个正经医生......这么想着,抱孩子的胳膊忍不住轻轻发颤。
张奕对周遭的喧闹充耳不闻。前十二针的施针已让他耗费不少精力,此刻只觉一阵虚乏,只能全神贯注,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孩子。
这第十三针可是大有讲究。需要精准观察患者的状况来施针,哪怕只有一丝细微的差距,都可能导致施针的位置出现极大偏差。
当张奕察觉到白白浑身的气运衰弱到极致的那一刻,他迅速将一针点入白白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