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爸秦妈没意见,赶紧让小老四弄了两个纸团,其中一个写上‘去’字,另一个留白让两人抓阄。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秦振春率先抓了一个纸团,打开一看就傻了眼。
秦振华嘿嘿一笑,把空白的纸团展开,得意地朝大哥挤挤眼。
于是秦振春再次踏进大队部,找大队长开了封介绍信。
介绍信是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出行目的以及去处的通行证。
除了大小便和挨斗不需要介绍信,购买新华书店内发行的书籍都要介绍信。
如果不想被当做间谍被抓,介绍信一定要贴身保管好。
秦振春开的介绍信是七天的,要是后续找到工作,就可以开一年的了。
许大茂一开始属意的就是大舅哥,他头脑灵活又有一把子力气,而且混迹过黑市,是个扛白面的不错人选。
要不是许大茂一来就是放映员,凭借那随时购物的拼夕夕系统,他都可以去应聘个采购员或者粮站员工了。
不过秦振春采购员和粮站就别想了,但是沾边的可以去试试。
比如说粮油店、铁路运输或者焦化厂。
其实许大茂想过把秦京茹安排到轧钢厂后厨去,毕竟是自己的场地,有什么事情也方便。
可惜后厨干的活又多又杂,还老要弯腰,就打消了让秦京茹去后厨的念头了。
和秦家人聊了几句,许大茂和秦京茹坐上末班车回了城,顺便收拾出个地方给秦振春住。
至于秦振春本人则是第二天去城里,家里的一些事也要安排安排。
四合院里,劳累了一天的傻柱师傅回了家。
下车间没剩菜剩饭带,他得回家做饭,顺便和厂花于海棠一起吃饭聊天。
于海棠去找过何雨水,获得了在耳房暂住的权利。
上次和傻柱一起听留声机被他的言语折服,现在又吃到他的好厨艺,对他有了些好感。
秦淮茹见两人出双入对,眼睛急的快喷火了。
她也施展过以女主人姿态去傻柱家收拾衣物,洗完叠被的招数,可惜对聪明的于海棠不管用,好几次都被怼了回去。
秦淮茹很不甘心,守护她四年多的长期饭票又要飞走了。
于海棠在正屋和傻柱一起吃饭,不知怎么的就聊到秦淮茹身上。
“我是看她一寡妇带仨孩子扯业不容易,而且她婆婆也是个凶悍的,出于同情才接济的饭盒,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傻柱拍着胸脯保证,再不好好说话媳妇就要飞了。
他又不是真傻,放着高学历又有工作的漂亮黄花大闺女不要,去找一个带仨娃的寡妇。
“真的?可我听说她一个月27.5块,还有当年的抚恤金,日子怎么都不应该过得这么清苦。”于海棠夹了筷子酸辣土豆,说出了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傻柱闻言沉思片刻,脑子忽然就宕机了。
贾东旭出事是在61年秋,还是因公殉职,那抚恤金可不老少啊。
“那不是被秦淮茹婆婆把持着吗,不然仨孩子俩大人,吃穿嚼用很快就花掉了……”傻柱声音越说越小,贾张氏肥头大耳又一脸横肉,怎么看都不像是亏待了自己的模样。
倒是仨孩子里,除了棒梗好点,小当和槐花都瘦瘦的。
于海棠听出了傻柱的心虚,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在她眼里秦淮茹就是算准了傻柱心软,撺掇仨孩子往傻柱身边凑博取同情,妥妥一个心机婊。
“我可告诉你啊,要想咱俩继续发展下去,你必须和他们家断绝来往。”于海棠下了最后通牒,和别的女人藕断丝连的男人要不得。
再加上院里阎家和刘家都想把她介绍给他们的儿子,也不去想想就俩怪瓜裂枣,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她想到二大爷牛皮哄哄打官腔的领导模样,心里就更生气了。
傻柱有三间正房又有三十多块工资,不用伺候老人不说,还是院子里的‘三大爷’,算是矮个子里拔高个的人选。
“怎么?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于海棠皱起了眉,碗筷一放,“那我走?”
“唉唉,都说了我和秦淮茹没什么…”傻柱被于海棠一瞪,瞬间老实了,“都听你的,我本来就和她家不熟。”
于海棠翻了个白眼,经过她多方的证实,傻柱对秦淮茹确实没心思,可架不住人落花有意啊。
傻柱看了一眼于海棠,嘿嘿,翻白眼的样子也好看。
吃完饭,傻柱去洗碗。
他瞄了眼秦淮茹家,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的孩童叫声,攥着抹布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时候养成一个好习惯容易,但改掉一个坏习惯更难。
许大茂和秦京茹回到家已经天黑,院里大多人已经关上门不理事了。
现在人都睡得早,九点左右就拉灯;没灯的七点多就睡觉了,然后为国家生育率做出贡献。
许大茂给她拿了面包和饼干填肚子,现在吃饭有些晚了。
他把熄掉的煤球换掉,准备烧壶热水洗脸洗脚。
秦京茹吃了一块面包解解馋,看着许大茂忙前忙后,心里划过一阵暖流。
两人一起洗了脚,躺在床上聊起了天。
“大茂哥,你说大哥能当上饼干厂的临时工吗?”到了城里才知道城市户口的好,农村户口找工作真是千难万难。
前院的阎解成和于莉是城市户口吧,阎解成倒是有个工作每月35.5元,可于莉还是个临时工。
秦京茹是真希望哥哥们有份工作,一年下来好歹旱涝保收,不用再过看天吃饭的苦日子。
“没事,每次饼干厂招的人多我才让大哥去试试。”许大茂想了想,安慰道,“轧钢厂不是也招临时工吗,不过大多是翻砂车间和热轧车间…都是一些重活累活…”
“而且他人高马大的,又有一把子力气,怕是不愿意去轧钢厂后厨做工。”
最关键傻柱在后厨还有些人脉,帮了倒忙可不好。
秦京茹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事事要分个亲疏远近,家里的嫂子们结业证没考到手,又和许大茂没有什么关系,硬扯上去还会坏了情分。
“嗐,顺其自然吧。”秦京茹叹了口气,把枕头垫到后背,最近腰有些酸。
“睡吧,明天还要收拾房间呢。”许大茂拍拍她的手臂,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