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他周身都散发着寒气,一身狼狈。“沐浴更衣后再来见朕,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父皇,我绝不和离!请您收回成命。”温承岚置若罔闻,不动分毫。
皇上眉眼一横,走近温承岚,顺带抬了盏热茶给他:“这是朕的意思,承岚也不要忘了,这也是元惜昭的意思。”
“父皇派宫里给昭昭送的避子药,儿臣已截下销毁。父皇所说,儿臣不信半点!”温承岚跪在地上,却是直直地仰头看着皇上。
“哼”皇上一声冷笑,背过身去,“朕一直想见见皇儿的血性,不想如今首见竟是为了元惜昭而忤逆朕!”
“可惜承岚啊,你确然还天真。朕是为制衡元氏,给她送了避子药,但她也顺从了。就如如今的局面,是她没选你。”
温承岚缓慢自己站起,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旁:“元氏之难,是父皇计划好的?”
“朕教你,把握时机是最重要的,何须万事谋划?元兆思虑深重,对抄徐家一事纠结愧疚了那么多年,病情爆发迟早而已……”
温承岚听到一半,便动手摘了腰间的东宫令牌,皇上一见一把按住他的手:“你待如何!”
“儿臣一生只认定元惜昭一人,既然父皇让她没得选,儿臣自带她走,她不是太子妃,这太子自然也没什么意义!”
“荒唐!朕初始就没想让她当太子妃,幼年放纵你和她玩耍,不过是为着元氏能更好辅佐你,但如今元氏有异心,你是未来大景的陛下,怎能沉浸于儿女私情?!
皇上怒从心起,压着温承岚的手始终不放。温承岚仍坚持卸任东宫令牌,毫不退缩。
“好,朕再给你们三月时间,她无论这次还是下次都不会选你,到时你自然会知道,你们之间本就绝无可能!”
听见指示,安公公抬了姜汤和衣物进来,看着陛下脸都气红了,小心道:“太子殿下先随老奴下去梳洗吧。”
而温承岚只是拿起东宫令牌,道了声:“不必麻烦,我要去元府。”就离去了。
“啪!”姜汤被皇上扫落,瓷碗碎了一地。“陛下息怒,太子对太子妃之情颇深,一时冲动。”安公公忙上前收拾着。
“安顺,他是朕从小培养的太子,也是朕认定的太子,朕也只认定嫣儿所诞下的子嗣,三皇子朕早已给他安排好了去处。可如今这般,朕如何放心?”
安公公一边帮皇上按着肩,一边道:“太子不知忠蛊一事,陛下故意让奴送避子药给太子发现拦下,又暗示太子妃去追,有意让二人误解。老奴……”似乎不敢说下去。
“朕为了大景,为了稳住元氏,将和嫣儿的孩子承轩都……嫣儿自此也心生郁结。朕绝不能让心血白费!”
皇上一时头疼,在安公公搀扶下,躺下扶额,“安顺啊,朕死之前,定要承岚学会断、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