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金甲闪着亮光的司马乂伸手指着城墙下的方圆一里被踩得黑黑的土地：“昨晚关西军的进攻方向主要在西明门这一片，他们想从这里突击入城，万幸的是你们提前预警，若他们再多一个方向发起进攻，洛阳城恐怕已经陷入敌手了。”

皇甫商，祖士稚和其他一大批带着将领腰旗的高级将领们围了过来。

“虽然昨夜打退了敌军，但我们还未解困，这东西南北依然有二十万敌军…”

“咳咳”在司马乂旁的皇甫商咳嗽了几声。

“再这样下去，不几日我粮草将耗尽…”司马乂继续说着。

“咳咳咳”皇甫商靠进司马乂身后，朝司马乂的耳朵又咳嗽了几声。

司马乂回头大喝：“我知道。”

皇甫商垂着头，紧闭着嘴，脸上的两颊隆起根根肌肉。

司马乂缓和了语气对皇甫商道：“成大事者当用人不疑。”他抬手指着马清，眼睛看着皇甫商，却是在对诸位将领说，“孤将粮草之事告知，是孤不将马清当普通军士。孤信他，他定不会负孤。”

司马乂的脸由于涂了一点薄粉而显得光滑白皙，身上散发一股说不清的香味。若不是他言语豪爽，身材高大，会让人感觉他有伪娘气质。他转过脸来看着城外，目光黯淡地对马清道：“实话告诉你，若无破敌之法，不待敌人进攻，我们自己就要被饿死了。”

马清冲司马乂点点头。古时候交通不便，物资输送困难，城市一旦被围，若无外援，都避免不了城破的命运，而一旦城破，城内人口无论高低贵贱，都免不了被屠戮侮辱。

“你既知兵法，又颇知彼，可否有破敌良策？”司马乂转过身来，将刀往马清眼前一扬，“相比城内数十万百姓，这口刀算什么，拿着。”将刀往马清身前一递。

马清再也没有让司马乂有反悔的机会，肩膀微微一抖，刀就到了自己手中。

司马乂拿着刀的手眨眼间变得空空如也，他惊愕不已，一时忘记缩回手来，以至他的手悬在空中好一会儿。

皇甫商目瞪口呆。祖士稚反应倒是快，他的手本能地摸到了剑柄。

马清双手拿着刀朝司马乂行了一个军礼：“谢大人的刀。”他并不理会戴幅巾将领的动作，而是转身看着七里外的张方营，略微思索道：“大人，除了洛阳城内的军队，你在城外可还有能调得动的亲信部队？”

司马乂转脸看着城外的远方，叹口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城外我还能调动的部队，最多能凑齐不到两万人。而且以领军将军的能力，他们无人是张方的对手。若非如此，我早就命令他们来解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