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五十步外的两百五十名刀盾兵中,一名持盾披半甲的士兵正举刀指着柴凌素。他和柴凌素的直线距离有七十步的样子。马清虽然看不清他的面貌,从他的声音和并不健壮的身形看,正是何卫。
一名披全甲的军官提着刀,他沿着刀盾兵组成的盾牌墙跑着,他粗壮的身形也让马清熟悉。他来到离柴凌素垂着距离最近的地方,撅着屁股弯腰对着柴凌素看了两三下,刀指着柴凌素激动地喊:“是,看,是她,披着披风。”
果然是李续。
“哗哗哗”左右两边的黑暗中响起一阵马蹄声。左右两侧的阴影中各又出现五十名骑兵,右侧为首的是一名披筒袖铁铠戴铁盔,手提长槊的将领,腰后飘着一杆都尉腰旗。
左侧为首的是一名头上包着平巾帻,身着铁铠,长着一圈络腮胡子,手中一杆重型铁鞭,正是农田。
一阵脚步声,兵器碰撞声和铠甲摩擦声,马清的士兵们本能地相互靠了靠。
刀盾兵的盾牌结合更紧密。长槊队就像缩成一团的刺猬一样。将骑马的人围在中间。
马清特意朝祖徽看了看。祖徽将朝左边弯弓搭箭的姿势换到了右边,她的箭正对着农田。
师广两只眼睛高傲地看着马清。
“认识一下,在下马清,长沙王麾下特屯屯长,号武毅将军。”马清提槊朝师广拱手道,“将军可留姓名。”
“南安师广。”师广用槊尖指着马清后面的柴凌素,“留下她。”
“师广,张方杀了柴家的阿父,子报父仇天经地义。你若是杀了柴氏兄妹,可是不仁不义。”
师广抬头看了看他已经合围的士兵,槊尖依然指着披着披风的柴凌素:“最后说一次,留下她,你们走。”
他手中长槊有茶杯口粗,丈八长。他端着长槊末端,槊尖一动不动。
“农田。”马清回头大喊,“我是马清。我曾救了你一命,你放我出营,你又杀了我的兄弟,这样算起来,你还欠我的。若这次你不动手,你我二人就扯平了。若你要苦苦相逼,从此后你我就是敌人。”
一阵马蹄飞驰,师广挺槊朝马清刺来。
大鼻孔也启动朝前跑起来,两马相交,“噌”的一声。师广的身子在飞驰的黄骠马上激烈摇晃,好像要跌落下马的样子,终于他没有摔下马来。他铠甲的腰间部分出现一个大口子,里面的绛色战袄和丝绸襦衣也被撕裂翻了出来。
师广一手提着槊,一手摸了摸腰间,他快速低头看了看,没有看到血。他胯下的黄骠马继续往后面的刀盾队冲去。
师广黄骠马的马蹄声刚响起,马清就催动大鼻孔就朝右侧,也就是师广的左侧启动。这是马清起槊最顺手的位置。他在快速起步的马上挥槊朝迎面而来的师广直刺。马带动他往前的方向和他手中槊直刺的轨迹叠加,使得槊尖朝师广划着一道闪着金属寒光的抛物线,这是一条正向的像刀刃一样的抛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