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系统提示的动荡是"内耗加剧"。"林羽握住她的手,能感觉到她腕间的脉搏跳得很快,"可现在内耗已经起了,某用《易筋经》镇住场子,正好把动荡消了。"他转向众人,玉牌在掌心发出嗡鸣,"《易筋经》能洗髓伐脉,某练到第三重,便可同时压制前山后山的战局。"
厅中响起抽气声。
雷耀山的玄铁护腕哐当砸在桌上:"盟主这是要以一人之威镇全军?"
"不是威。"林羽松开苏映雪的手,指尖抚过玉牌上的云纹,"是让各位知道,某站在这里,就不会让青崖盟的兄弟白死。"
系统的金光在他周身流转时,议事厅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
苏映雪的银铃碎成一片轻响,她伸手去扶他,却触到他后背渗出的冷汗——兑换秘籍从来不是易事,经脉里像有千万把刀在割。
但他咬着牙没吭声,直到金光散尽,体内升起一股热流,连昨夜布陷阱时拉伤的肩颈都松快了。
"现在,某再说一遍计划。"他的声音比之前沉了三分,带着内力震荡的嗡嗡回响,"前山由周长老守,每三个时辰换一次岗;后山骑队由雷堂主带,寅时三刻出发,陆堂主的机关匣跟队;玉圣女带教中姐妹守中军,随时接应。"
玉无双一直沉默地坐在末位,此时忽然抚剑起身:"魔教的毒雾弹还剩三十箱,某让人送到后山大营。"
周伯年的手指在案上敲了敲,终于点头:"老夫这就去点前山的守山队。"
雷耀山搓了搓手,玄铁护腕闪着冷光:"某这就去挑骑队的兄弟——得挑最能跑的!"
陆九渊的机关匣咔嗒一声合上:"某去演武场调试连弩破阵的机关,辰时前准能好。"
众人陆续起身时,苏映雪悄悄拽了拽林羽的衣袖。
他低头,看见她眼底的担忧散了些,却多了层水光:"《易筋经》耗了多少修为?"
"两成。"林羽扯了扯嘴角,"但值得。"
"那...中午给你炖鹿筋汤。"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加你爱吃的枸杞。"
话音未落,议事厅的门被撞开。
探子孙小乙跌进来,腰间的响箭还在晃,脸色白得像山雾:"盟主!
朝廷前锋...前锋到了!
就在二十里外的狼头坡,扬起的尘土把天都遮住了!"
林羽的手指在桌沿重重一叩。
乌鞘剑突然发出清鸣,震得剑鞘嗡嗡作响。
他能听见山脚下传来急促的铜锣声,是铁云堂在敲警报;能听见演武场传来马匹的嘶鸣,是雷耀山的骑队在整备;能听见玉衡阁方向传来药杵的捣动声,是苏映雪在赶制金疮药。
"去告诉霍判官,把信鸽全放出去。"他抽出乌鞘剑,剑刃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通知各寨,按昨夜的暗号撤往二线阵地。
孙小乙,带某去望风崖。"
他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议事厅。
晨光透过窗纸,在《孙子兵法》的书脊上镀了层金,"兵者,诡道也"几个字被照得发亮。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来,掀动案上的纸页,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千军万马在远处奔腾。
林羽握剑的手紧了紧。
他知道,当朝廷大军的旗帜出现在青崖山脚时,这场他布了三个月的局,终于要到收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