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莱试探着开口,“您身上披着的大衣看上去面料和版型很不错,但尺寸好像……不太合适?”
见克拉伦斯听到他的话后面上顿时有些僵硬,于是得寸进尺,“需要我给您重新拿一件外衣吗?”
然而拔老虎胡须是要付出代价的,下一秒耳边传来上司带着不悦的声音,“你很闲?”
“琼斯那边还需要一个助手做模拟实验,既然你这么‘热情’,就去实验室那边帮他吧。”
听到这个晴天霹雳,博莱欲哭无泪,简直想扇一分钟前的自己一巴掌,叫你耳根子软信了那群不靠谱同事的鬼话,明知道这位是个开不得玩笑的小心眼雄虫,还非要挑衅在关键时刻被打断好事,此时正因为激素水平紊乱而喜怒无常的上将。
不知道自己被下属腹诽小心眼的克拉伦斯揉了揉从迈上星舰开始就没有松下的眉头,疲惫地将头后仰到椅子头枕上。
他的反常就连最迟钝的卡特都能留意到,别以为他不知道副官在进入这个房间前被同僚套麻袋拉走的事情,不然以博莱这种谨慎的性格怎么会蠢到当着他的面做这么明显的试探。
在大战即将开始之前,克拉伦斯放任自己埋头进怀中柔软的衣料里,像一个变态般病态痴迷着上面残存的香气。
雌虫在情热期被标记得到足够的信息素之后,在短时间内不会再对雄虫产生依赖,而在建立标记被吸空气味腺后并没有得到应有奖励的雄虫只觉得自己陷入到了一种挣脱不开的失落自厌之中。
只有被嫌弃无能的雄虫才会在气味腺被吸干瘪后,被他的雌虫一脚踢开,这源于远古时期虫族母系繁衍遗留下来的特性。
被本能支配的克拉伦斯极度渴望雌虫气息的包裹,但雌虫穿过的外衣上面那点微弱的信息素显然不能满足他的需要,他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在临走之前只带走了这件被岑霜临时披上的大衣,而不是雌虫另外的什么,与他的肌肤相贴更久、沾满他信息素的衣物。
克拉伦斯向来被梳到脑后、一丝不苟的头发被蹭到垂下几缕,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从被揉成一团的黑色大衣里传来。
……
“激素紊乱?”
“很显然,一只付出自己所有信息素的雄虫却在事后被无情抛弃,医学上把这种现象称之为‘弃虫效应’,那些不被珍惜的雄虫大部分都因为过度渴求而变成了雌虫的奴隶,剩下的那一小部分……”
“会怎样?”安东尼对平时严肃可靠、无懈可击的上司那点不怎么愉快的私生活显然抱有极大的热情。
“嘶——小孩子家家的知道这些事情干什么?”卡特嫌弃地把挤在自己身边的小个子拨到一边,开始赶人:“去去,这个时候你不去维护星舰的防护系统在这里偷懒!”
“卡特大傻个儿!”被轻而易举随手丢了老远的安东尼气得跳脚,然而那几个无良的成年虫并没有想要带上个小屁孩讲荤段子的兴趣,顺手就关上了茶水间的门。
“咳——我必须要纠正一点,上将是因为事件紧急才不得已离开雌虫的,弃虫什么的也太过分了。”默默喝着咖啡的副官一本正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