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华看着男人坚毅的脸,“你的名字很好听。”
梁绍尊勾起唇角,“只是没有机会告诉文筠,我本想等新婚夜告诉她,没有机会了。”
许灼华想说什么,忽然来了一阵妖风。
吹散了燃烧的纸钱。
使其飞舞起来,环绕在梁绍尊的周围,燃烧的纸屑包裹着他,像龙卷风,像爱人的怀抱。
环绕的火光越飞越高,最终落回原处。
许灼华惊讶地看着,梁绍尊已经泪流满面。
好像程文筠真的听到了他的名字,然后依托在风中,告诉爱人她知道了。
无神论者许灼华,这一刻也开始相信命运。
滚烫的泪落下来,许灼华和梁绍尊一起哭了。
如果人真的有灵魂的话,就算看不到,感受不到,无法对亲人做出回应。
但是能看到亲人,听到亲人说的话,也不错。
蹲着太久,许灼华的脚有点麻了,她撑着冰冷的地面站起身,忽然远离了温暖的热源,脸上有点冷,她忍不住往大衣领子里缩了缩。
“我先回去了,你单独跟文筠说说话。”
许灼华转身,蓦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陈鹤德穿着黑色的冬制警服大衣,默不作声地看着许灼华。
他旁边是许久不见的杏花。
杏花自从在百乐门里教舞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许家,她已经是自由身,她现在跟着陈鹤德混,也算是有个不错东家。
她穿着肃穆的黑色大衣,神情严肃,看起来瘦了不少,一改之前的稚嫩。
“陈鹤德?”许灼华道。
梁绍尊回过头,脸上还残留着泪水,“你不是在东州吗?”
因为天气寒冷,货运量增加,很多山路和水路都不好走,许家派人去东州规划路线,程牧昀和陈鹤德也一起去了。
许灼华问道:“才半个月,你们就回来了?”
她往两人身后看了看,问道:“程牧昀呢?”
陈鹤德皱起了眉,许灼华心头一紧,焦急地问:“怎么回事?出事了?”
杏花犹豫着张口:“小姐,我们顺着东行南线一路向东,在东州边界虎狼山发现线路被人占据,调查发现是东瀛人干的,抢线路的时候,二少爷和少帅受了重伤,我们回来是找援兵的。”
警署的人不能随便调动,军中的亲信程牧昀也全部都带走了,现在他们的人,只剩下梁绍尊手底下养着的。
所以他们来找梁绍尊。
今天是程文筠的四七,他们来程家祖坟找人,没想到许灼华也在。
陈鹤德其实不想告诉许灼华,程牧昀也交代过了,不能让许灼华涉险。
但是冥冥之中,陈鹤德觉得许灼华是想知道的,她应该不喜欢被欺瞒。
“受伤严重吗?”许灼华问道。
陈鹤德道:“命大,为了就许积信,肩膀中了一枪。”
对于程牧昀来说,这不算大伤。
但是许灼华的心脏还是怦怦地跳着。
这件事情不能告诉程裕光,因为整个程家还沉浸在悲伤中,程家不能忍受失去最后一个孩子。
没有军队的帮助,只靠梁绍尊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抢回来线路。
许灼华道:“我要去看看他们。”
陈鹤德叹了一口气,“太危险了,少帅不会同意你过去。”
许灼华倔强地道:“我管他同不同意,你要是不带着我,我就自己去。”
陈鹤德只好同意,因为许灼华真的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