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渐收。

宋欢知道，如今的她没有资格再去求秦妄什么。

她把冯泽收拾成那样，还让秦妄背了黑锅，害的秦老爷子不得不顶着秦冯两家的压力，剖心剜肉似的将秦妄送出了国。

离开秦家是小，可因为秦妄的离开，让秦南琛顶起了秦家的重任，成了秦家的掌舵人。

如果没有宋欢这一手，凭老爷子对秦妄的疼爱，又怎么会把秦家交给秦南琛？

这事放在谁身上，能不恨？

不怪秦妄回国后这么对她。

要是她……

只会比秦妄做的更狠。

秦妄懒懒的靠着靠背，眼尾上扬，一副薄情风流相，“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宋欢咬咬牙，腿一软朝地板跪去。

可还没碰到，秦妄的声音又响了，“你不会是想道德绑架我吧？”

一时之间，宋欢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你对冯泽动手的时候，在想什么？”

事情已经说开，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宋欢：“在想这一招可以一箭双雕，冯泽不会再纠缠我，你也会因为这事被老爷子责骂，恐怕也没心思去告我的状。”

她没有说，其实当年她并未料到秦妄会受那么严重的罚。

她以为老爷子顶多会关他几个月的禁闭，让他别再出去惹事。

等风头过了，秦妄肯定早就把她这个不起眼的妹妹抛到脑后去了。

十六岁的宋欢下手狠辣，干脆利落，却不懂得更深一层的家族利益，直到后来才渐渐明白她到底给秦妄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可那时已经晚了。

秦妄嘲弄的点评：“天真。”

宋欢垂下头不吭声。

秦妄盯着她的黑发看了一会，觉得手有些痒痒，他将烟头灭了，“想让我不告诉秦家，可以，我有条件。”

宋欢唰的望向他，一双琥珀杏眸中带着不可思议和期盼。

秦妄勾起唇角，笑得愈发浪荡：“随叫随到，不许拒绝我的任何要求，做得到吗？”

宋欢瞳孔骤缩。

这不就是秘密情人吗？

宋欢本能就想拒绝，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

如果她不同意，等待她的后果又会是什么呢……

过街老鼠，流浪街头吗？

宋欢笔直的脊背微微弯下，“……也，包括那方面吗？”

“不然我喊你过来是当吉祥物的？”

秦妄欣赏着她的窘迫，欣赏着她明明动了怒气却强忍着，憋的小脸通红。

宋欢感受到了秦妄的目光，知道他在报复她。

不，准确来说是在逗弄她。

他乐于看她无助不安，惊慌失措的样子。

就像现在这样……

宋欢觉得，秦妄现在像是在训诫一只在所有人面前乖巧，偏偏挠了他一爪子的小猫，等哪天觉得无趣了，自然会一脚将她踹开。

眼下除了接受之外，她没有任何选择。

“随叫随到可以，但那方面……你可以找别的女人，我跟南琛哥已经订婚了。”

她在提醒他，严格来说，她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

秦妄手撑着分明的下颚骨，“我就好这一口，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