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轩很直接，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石青璇冷哼一声，显然对石之轩的回答不满意。

秦圣却笑道：“你们先辈的遗愿，无非是希望魔门发扬光大，甚至帮魔门拨乱反正。”

“魔门并非真正的魔，其传承或可追溯至秦汉，自始皇一统六国，汉承秦制，魔门仍在四处活动。”

“直至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你们才渐渐失去公开活动的资格，被迫转入地下，我说得可对？”

见石之轩沉默不语，石青璇却心中暗奇，秦大哥为何知晓这么多？

莫非他真的通晓天下事？

秦圣见石之轩沉默，便继续道：“你们先辈被定义为魔后，便自此性格大变，行事作风愈发偏激古怪。”

“这一点，从补天阁与花间派的传承武学中，便可以看出端倪，因为两派武学多是耍流氓或神经病。”

此言一出，石之轩脸色一沉。

石青璇却忍俊不禁。

秦圣瞪了石青璇一眼，你笑个屁啊！

侯希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还有杨虚彦，喜欢躲在他人影子下，整天琢磨杀人之事，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秦圣继续道：“再后来，佛教兴起，地尼横空出世，其教义符合主流趋势，你们先辈更受打压，行事愈发极端。”

“我听说，魔门某些门派，见有资质好的孩童，无论男女，都会强行掳走，调教成弟子，更有甚者，还强迫斩尘缘，逼人杀双亲证道。”

“如此行径，你还觉得魔门有机会成功吗？”

石之轩皱眉：“不试一试，又怎会知道没机会？”

秦圣哂笑道：“不用试也知道，邪王你本名裴矩，出自河东裴氏，曾入朝为官，一记离间计便分裂了突厥，确实是天下绝顶聪明之人！”

“但即便如此，你成功一统魔门后，也绝对斗不过慈航静斋，关键不在武力高低，而是在正统与人心。”

石之轩才情绝艳，历史上并非没有与他一般的魔门天骄。

可惜，他最终还是失败了。

原因就在于不得人心，魔门不是天下正统。

石青璇闻言，诧异地看了石之轩一眼，没想到爹竟还有如此辉煌的过去？

“你们魔门的教义若不改，永远也无法得人心！”

“而且就算改了，如今也已失了正统，慢了慈航静斋与净念禅院好几步，人家连未来的皇帝人选都已确定好了。”

“几个月后，她们便会在洛阳以和氏璧，为选定的‘明君’造势，争夺天下正统！”

“再看魔门，到了这种关头还在各自为战，甚至相互使绊子，简直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

“想打败正道，让魔门发扬光大，呵呵……下辈子吧！”

秦圣说完，石之轩陷入了沉默。

这些问题，他以前并非没想过，只是一直不愿去揭露罢了。

但现在，秦圣将这些问题撕开，摆在他面前时，石之轩才悚然发现，魔门想要发扬光大，几乎是不可能。

见石之轩脸色变幻，秦圣知道他已经意识到严重性，于是接着说：“你也不用如此悲观，我刚才所言，只是你们以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