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李探花的结义兄长啊,这我当然知道了!”沈游故意拉长自己的语调。
他确实不喜欢被别人当枪使,但他同时也觉得被威胁的感觉很讨厌。
“李寻欢生平最丢人的事情,不就是眼神不好,跟龙啸云这样的人义结金兰么?”
“还把祖上的产业都无偿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现在李家祖宗十八代想必都已经含笑九泉了吧。”
黄蓉听了这话,立时就给面子的笑出声来,“正是正是,想必龙家的祖坟也是冒青烟了,能够用一点点的努力就白得人家几辈子人的家业,怎么不算是子孙有大出息呢?”
“沈家哥哥,至于那位老伯我倒也有几分印象。据说兵器谱上第一名的天机老人孙白发,有个侄儿,名字叫做孙玉伯,手中地产极多,有什么如来佛活阎罗的外号,有几分快活王年轻时候的风采。”
“你口中的老伯想来就是他了吧?”
而赵正义却是跟夸赞他自己一般的骄傲,昂首挺胸、让人瞠目结舌般的说道:“你既知道老伯的名声,怎么还敢对他老人家的外孙下如此重手?”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却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沈游手里随意盘着那白瓷瓶,口中则是懒洋洋的说道:“原来只有落到你们自己身上的刀子才叫下重手啊。”
“只有你们看重的命才是命,旁人就都是尘土草芥,什么铁面无私,明明就比王公贵族还要高贵霸道吧。”
毕竟就算是做样子,很多王公贵族在宗学也是读过孟子那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知道世上还有民贵君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说法。
听闻此言,赵正义顿时气得面红耳赤,“你...你”个不停,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众人这时候就听见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往声源处望去,就见一病弱的中年人撕心裂肺的咳嗽着,那个中年男人样貌生得俊雅,只是已见风霜与沧桑。
男人只有的一双眼睛依然充满了活力与生机,仿若春波碧草,新柳垂下枝桠轻拂湖面。
李寻欢的脸上有些尴尬,他也确实应该尴尬。
毕竟,对于李门而言,他的确是不孝子孙,连败家子的画风都是那么清奇,直接像个无药可救的舔狗一样,把祖祖辈辈的家产送给了一个结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