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的夜路在赶尸人灯笼的青光里若隐若现,张云生的道袍下摆扫过青岩渡的青石板时,前方山腰处的 "平安栈" 突然传来三声犬吠 —— 那是赶尸派 "三犬报平安" 的暗号,与老烟杆腰间引魂铃的节奏分毫不差。
"熄灯。" 老烟杆的魂火突然贴紧岩壁,杖头银铃发出 "两长一短" 的轻响,正是赶尸派探查前路的 "探阴铃"。李二狗的摸金符在掌心发烫,罗盘指针正指着客栈二楼第三扇窗,那里的纸人灯笼摆成北斗逆阵,却是赶尸派求援的暗记。
客栈木门 "吱呀" 推开的瞬间,苏婉儿的银饰碎片突然发烫。她看见,堂内六张木桌上摆着不同的酒菜:三桌摆着雄鸡血,两桌摆着糯米,唯有最里侧的桌上放着半枚银铃 —— 正是赶尸派 "断指聚首" 的暗号。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柜台后瞎眼的老掌柜磕着旱烟,烟杆上的银铃纹与老烟杆的引魂铃如出一辙。
老烟杆的魂火突然飘向柜台,断指虚影在桌面敲出 "咚、咚、咚、铛" 四声 —— 正是二十年前赶尸派总舵的开门暗号。老掌柜的眼皮突然抖动,从柜台下摸出半枚断指银饰,与王小狗袖口的标记严丝合缝:"后巷第三间柴房,天亮前有三队运尸人。"
张云生的七星剑悄然入鞘,剑穗银铃与柴房方向的地脉产生共振。他看见,柴房阴影里站着五个赶尸匠,每人腰间都挂着染血的引魂铃,脚踝处缠着黑煞教的赤焰绳 —— 分明是被胁迫的同门。
"老烟杆师伯,他们被下了 " 尸奴蛊 "。" 苏婉儿的柳叶刀刮下桌面木屑,显微镜片上的蛊虫正朝着老烟杆的方向蠕动,"黑煞教用赤焰飞僵的指骨控制了赶尸匠。"
老烟杆的魂火突然凝出实体手臂,抓住最近的赶尸匠手腕,断指处的银铃纹与对方脚踝的赤焰绳对冲:"老三,是我!落星坡的老烟杆!"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当年你替阿秀挡过三刀,现在怎么......"
赶尸匠突然剧烈抽搐,从口中挤出黑血:"烟杆哥... 黑煞教在十万大山炼尸... 每队运尸人都带着赤焰幼体... 今晚子时三刻走阴路......" 他的瞳孔突然泛赤,胸口爆出赤鳞蛊虫,却被老烟杆的引魂铃震成齑粉。
史密斯的银弹上膛声在袖口响起,他盯着窗外的运尸队伍:"那些棺材不对劲,接缝处的糯米是反着撒的,分明是黑煞教的逆生阵。" 他的十字架突然指向棺木,"里面装的不是尸体,是活的僵尸兵。"
李二狗的摸金符突然贴住墙面,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爷爷我听见地底下有铁链声!每具棺材都连着地脉,黑煞教在用赶尸路养尸!" 他突然拽住张云生袖口,"让我留下打探消息,摸金符能混进他们的尸队!"
老烟杆的魂火突然飘向运尸队伍,杖头银铃模仿出黑煞教的引魂调:"贤侄,我混进第三队,用断指血激活他们的镇尸钉;你和苏小姐走水路,史密斯盯着陆路;李小哥,盯住他们的粮草车 —— 那才是真正的命核所在。"
张云生刚要反对,老烟杆的魂火已钻进运尸人的黑袍,断指处的银铃纹与对方腰牌产生共振,竟让那赶尸匠瞬间清醒:"烟杆师叔,黑煞教的运尸暗号是 " 三铃两锣 ",您拿我的腰牌......"
苏婉儿突然指着运尸队伍的灯笼,火焰竟呈青紫色:"是尸油混着吸血鬼的初拥血!史密斯先生,您的圣水弹能炸掉他们的引魂灯吗?"
"交给我。" 史密斯扯下风衣内衬,露出绑在腰间的圣光弹,"教廷的圣水能乳化尸油,只要炸掉灯笼,他们的僵尸兵就会失控。"
李二狗已经换上赶尸人的黑袍,摸金符藏在袖口:"爷爷我跟着粮草车,要是看见黑煞教的令牌,就用摸金符炸了地脉节点!" 他突然塞给苏婉儿枚青铜镇墓兽,"这玩意能镇住尸毒,关键时刻往棺材缝里塞!"
子时三刻,运尸队伍准时启程。老烟杆混在第三队,断指在棺木上敲出赶尸派的暗语,竟让三具僵尸兵的镇尸钉发出微光。张云生和苏婉儿潜伏在水路,看着运尸船的铁锚刻着饕餮纹,每只锚都缠着赤焰飞僵的毛发。
"天枢?分水!"
张云生将北方水令残片按在船舷,七星剑引动沅江水脉,竟在江面显形出镇尸阵。苏婉儿趁机将镇墓兽塞进锚链,青铜兽口咬住赤焰毛发,江面突然冒出大量气泡,三只铁锚应声断裂。
"砰!"
史密斯的圣光弹精准炸掉排头的引魂灯,青紫色火焰爆开的瞬间,十具僵尸兵突然失控,它们胸口的饕餮纹与老烟杆的引魂铃产生共振,竟互相撕扯起来。老烟杆趁机敲出赶尸派的 "收魂调",将被囚禁的生魂引入剑穗。
"烟杆师伯,左边!" 苏婉儿的银饰碎片指着江面漩涡,那里浮出黑煞教的传令兵,胸口嵌着陈铁山的断指骨殖,"他们要用生魂血祭地脉!"
老烟杆的魂火突然暴涨,赶尸杖头的银铃竟凝成实体,"砰" 地砸断传令兵手腕:"陈铁山的狗腿子!二十年前你在落星坡砍伤阿秀,今天老子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