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走楼梯小心些,别急。”
孙梦露没再接话,出了门。
我探头看了看她背部柔美的曲线,对着小丫挥挥手,还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
小丫眨了眨眼睛,很可爱的笑了。她胖嘟嘟的小脸蛋,真好看。
我回到厨房,把垃圾带了下去。
天气炎热,厨房垃圾我一天要换二到三次,里面丢的都是些剩菜剩饭,容易滋生异味。
孙梦露已经坐在了副驾驶座。她把小丫放在大腿上,正逗着玩儿。
我见状,靠过去,帮忙扯出了安全带,给她系好了。
淡淡的果香,令人陶醉。
……
…
“沁心公园”很热闹,门口有大妈跳广场舞,里面有老年乐队唱越剧,还有一些散步、锻炼和聊天的人。
当然也少不了小情侣在树底下卿卿我我、甜甜蜜蜜。
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公园的夜晚,在B城,也算是独一档,很特别的存在。
走进公园后,昏黄的灯光,斑驳的树影,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浪漫氛围。
我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和老伴谈恋爱的岁月。
那个时候,没有什么活动,无非就是在公园里闲逛,聊生活,聊未来。
唉,岁月匆匆,一去不返了。
我转身,把小丫从孙梦露的怀里接了过来,“想不到逛公园的感觉还挺好,也热闹。”
孙梦露点点头,用手指了一下湖边的小屋,“老年乐团是不是在那里?”
我看了她一眼,“对,厉害,你有千里眼吗?”
孙梦露“噗呲”一笑,“听声音啊,咿咿呀呀的传来,一猜就知道了。”
我笑了笑,小声问小丫,“你听见了吗?嗯?”
我对着她的小脸蛋亲了一口,“等下爷爷给你拉一曲,好不好?”
小丫不会说话,只是“咯咯咯”的笑。
朱亚芬看见我后,立马迎了上来,“小杨,你总算来了。”
她说完后,看了看孙梦露,“这位是?”
她有些拿不准她的身份。
“儿媳妇。”
朱亚芬笑了笑,“漂亮,真好看,你儿子好福气。”
我和孙梦露对视一眼,都没有接话。这话也不好接。
原本拉二胡的老头立马站起来,招手,“小杨,快过来,给大伙儿来一曲,你的水平,在我们B城,绝对是数一数二。你不简单啊,年纪轻轻就拉的那么好。”
我谦虚的说,“谬赞了,互相学习交流。”
孙梦露有些吃惊。
她想不到这帮老头老太会这样的客气和热情。
她对我微微一笑,“老杨,把小丫给我,你快去拉一曲,让我也长长见识。”
我小声问,“你有没有想听的曲子?”
孙梦露说,“我又不懂,你随便拉好了,要不来一首悲伤一点的曲子吧。”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行。”
我有点拿不准她为什么要听悲伤的曲子,难道是她现在心境的真实写照?
我走过去,接过了二胡,稍微调了调音。
朱亚芬忙问,“小杨,准备给我们拉什么曲?”
我扫了一眼她肥胖的身躯,卖了个关子, “等下听了,不就知道了?”
朱亚芬哈哈大笑,“行,快拉吧。”
我层层递进,如泣如诉的拉了一首《二泉映月》,让月色凄凉,让微风寂寞。
我把阿炳老师的凄惨苦楚和颠沛流离,还有小寡妇的忧伤,农民工的沧桑,大龄剩女的悔恨,农村五保户的孤独,空巢老人的绝望,尽情展现。
同时,我也拉出了连布洛芬都止不住的蛋疼。
一曲肝肠断,无尽相思泪。
孙梦露竟听的入迷,忍不住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