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老夫就是丙班的夫子。”
“老夫姓徐,诸位学子称我为徐夫子即可。”
丙班前站了一位顾钦熟悉的中年人,显而易见,就是顾钦之前遇到过的徐先生。
“咦?这位夫子之前怎么没见过?莫不是新来的?”
“对呀,我在私塾也有好几年了,从未见过。”
“不知这位夫子的学识如何?”
“你们只关心他学识如何,我却担心这位夫子万一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那不就惨了。”
徐夫子的到来引起了丙班一些学子的悄悄议论,这些议论顾钦也听在耳中。
这位夫子原来之前不是私塾中之人。
赶巧和他一样是新来的。
原本顾钦还想与丙班的学子中打听一二这位徐夫子的来历,可现如今知道徐夫子也是刚来到私塾中任教,顾钦的这一番打算算是落了空。
顾钦想着想着便有些失神,不知张举人的学识与这徐夫子比之如何?
张举人毕竟是举人出身,乃是过五关斩六将考出来的,也不知徐夫子可有功名在身?
很快,顾钦的失神便被打断,因为这徐夫子丝毫不含糊,很快便领着诸位学子进行讲授。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
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
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侥幸。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
徐先生正讲述中庸第十四章,他讲课并不是照本宣科,而是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并且引经据典,也不死板,言语之中还稍微带着些幽默。
让丙班众位学子包括顾钦在内听的如痴如醉,全身心投入其中。
忽然,徐先生突然停下了话语,顾钦好奇转头定睛一看。
只见徐先生走到顾钦附近的一位其貌不扬的学子旁,伸出双指敲了敲桌子。
原来那学子一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前边还立着书遮挡自己。
好家伙,这是当堂睡觉被逮到了。
那睡觉的学子旁边的那个赶紧推了推他嗯。
“嗯?干嘛呀?”
那学子嘟囔一声,坐直身子睁开了眼睛,却不想眼前看看到那新来的徐夫子就在他身边,离他不到一米,可吓了他一大跳。
“老夫刚才所述中庸第十四篇你来给我讲述一下释义。”
徐夫子脸色平常,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那学子方才正入梦会周公呢,哪里知道徐先生刚才讲的什么。
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哼!”
徐夫子冷哼一声,神情突然冷硬,其神色的突然转变下的呢,学子低着头瑟瑟发抖。
这徐夫子平时看着挺好说话,这发起火来看着挺凶啊!
“尔等既然来到了这位私塾,想必都是冲着科举功名而来,如今在夫子讲授时不认真也就罢了,你竟还当堂入睡。”
“老夫不得不教训你。”
“把戒尺拿来。”
徐夫子令旁边的一位学子把丙班特备的戒尺拿来。
顾钦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戒尺,之前在丁班时,张小夫子从未用过。
这戒戒尺长约七寸,宽约一寸,厚约六分,上面还雕刻着些花纹。
瞧着戒尺冷硬的模样看着挺吼人的,打人肯定特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