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稍稍点亮了这一间屋子。
灵堂前,李大柱与李擒的影子被拉得狭长,映在屋内地面上,透着一股阴森压抑。
李大柱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
他已经按照习俗,请了村里的老妇人给妻子夏秀红穿上了寿衣。
在李大柱身边一起守灵的人正是李擒,
他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表情略显紧张。
李大柱缓缓转头,看向身边的李擒,声音低沉而冰冷:
“这次,你去镇子上请几个身手好的再去荒山一片,若是看到李长生···”
说着,他右手抬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手势干脆狠厉。
李擒见状,身体微微一震,随即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那,我的二十两银子····”李擒畏畏缩缩地向前挪了一小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随即伸出手,索要着和李大柱约定好的二十两银子。
李大柱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和不耐烦,
但他想起即将和自己厮守的徐翠莲,转身走向里屋。
不一会儿,他从内堂走出,只见他手上拿着一锭银子,正好就是二十两,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李擒见到银两,双眼瞬间放光,那原本紧张的表情瞬间被贪婪所取代。
他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接过银钱,紧紧地攥在手中,仿佛生怕银子会飞走一般。
接着,李大柱又从衣服里取出一两银给李擒,眼神紧紧地盯着他,说道:
“做干净!彻底点!不要仁慈!”
李擒将那一两银子也收好,郑重地点头答应:“您放心,我一定办好。”
为了自己和翠莲的未来,他豁出去了!
如今自己事业也算有了小成,就差一个美丽的妻子,他的人生就圆满了。
李长生马上十五岁,而且读过书,就怕被他惦记,遭到报复。
所以,李大柱才命李擒做干净彻底!
李擒和李大柱刚聊完,从李大柱家走出来。
李擒就在门口碰到了前来李大柱家的李友平。
此时的李友平面色疲惫,眼神中满是焦虑担忧之色,
事情过去两天了,他的两个儿子还未回家。
多半是凶多吉少。
李友平见村里的二半吊子李擒从村正李大柱家里走了出来,心中有些诧异,不禁脱口而出:
“李擒!”
李擒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连忙回应道:
“啊?友平叔,怎么了?”
“你平日里和我家两个臭小子走的最近,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李友平急切地问道。
李擒挠了挠头,思索后回答道:
“他们?前天,他们说去找李长生有事,后面就没见过了!怎么了友平叔?”
“李长生?”李友平闻言,顿感不妙。
但此时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李友平眉头紧皱,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当天夜里。
李擒偷偷找到李友平,
而谈话的言外之意,皆是透露出他的儿子就是被李长生害死的。
至今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李友平回到家就开始茶饭不思,
妻子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担忧,忍不住问道:
“儿子打探得怎么样了?”
李友平心烦意乱,不耐烦地呵斥道:
“你这妇道人家少管!把家里的田地看好就行!”
说着,他起身,从屋里床尾的角落里提着家里酿的白酒出了门。
李友平有好几个堂兄弟,
当天晚上,他找到自己几个兄弟,一起坐在昏暗的烛火下喝酒。
酒过几巡,李友平红着眼眶,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
“我儿子可能是被李长生那个畜生害死了。
他虽然只有十几岁对我儿子造不成什么威胁,但他坏!”
“哥!我跟你一起去!把那个小兔崽子抓回来问清楚!”
另一个兄弟道:
“那一起去找找吧!怎么说也是我李家的根!”
李友平听着兄弟们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我李家的香火不能断送在我手上!”
他起身,喝了酒,头有点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