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李诚边吃边说眉飞色舞。王骁给倒了杯茶水送到他面前。
李诚神色一滞,也不吃了,慌忙站起身来对王骁作揖道
“公子豁达,我这下人与你同座吃饭已经是坏了规矩。”
“再让公子给我倒水就折煞小人了。”
神色中颇为诚惶诚恐。
王骁叹了口气。
将李诚茶杯里的水倒掉,又把茶壶推到李诚跟前,示意他坐下自己倒。
那李诚这才小心坐下。
“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你不必总公子公子的叫,也没太必要这般拘谨。”王骁给自己倒了杯茶。
“吴管事说你是三爷的好友。”
“既是三爷的友人便也是贵人,自得叫你公子。”李诚一脸谦卑。
“你家吴管事可与你说我是何人?”
“只说王公子是三爷同行的友人,让我好生服侍,却并未多说什么。”
“昨日我问那一起去迎三爷的护卫赵哥,他却于我说莫要多打听。”
“想来是王公子不喜人叨扰。”
“哦。”王骁一口把杯里的茶水喝了一半。
那吴管事并未与这些下人说自己救了那宋濂溪,对那些同去的护卫也下了封口令。想来也觉得王骁自己不会对旁人自报家门。
国公之子在荒庙里差点让人嘎了,传去出怕是让人笑话。
这世家大族还是要脸面的。
“那得多谢那吴管事了。”王骁看向眼前的李诚。
“吴管事面冷心热自是极好的。”
眼见眼前颇为健谈的李诚只说了一句便缄口不言。
王骁知道关于吴管事怕是问不出什么来,问多了也怕让对方警觉。
“你可听说过那人魔罗山?”王骁换了个话题。
“自是知道的,此人的通缉文书还挂在城里几处告示牌上呢。”
“这人端是凶残,前几日在清河县与那叫什么鹤的淫贼杀了告老的李侍郎一家。”李诚一脸惊惧。
“四十多口人呢,没一个活口。家里的狗都给杀了。”
话语间尽是戚戚然。
“府尊震怒,派了几十个捕快衙役过去巡拿,等到时那俩凶人居然不曾逃跑,还在那府中吃喝。那些捕快衙役去时三十多口回来不过十余人”
“听说要不是惊鸿卫的人马赶到,怕是一个人也回不来。”
“那罗山也是了得,有惊鸿卫的大高手出马最后还是让他跑了。”
“可怜那二十多个口子,家里怕是只余下些孤儿寡母的,以后也不知道如何过活。”话语间带了些伤感。
王骁悚然
那天晚上只是觉得这罗山是个狠人,想来也不过是做些打家劫舍之类的勾当,没想到居然动辄屠人满门。
也听那吴伯说此人杀人无算,但当时也没太放在心上,没想到此人如此凶残,只一日手底下就添了六十多条人命。
当真是视人命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