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又是一大口猩红的鲜血喷出，浓厚的血腥味让人一阵窒息。

一旁的车辆深深嵌入墙体，车上警铃声还在不断鸣响。

耳边不断传来嗡嗡的白噪音，明月光用力咳出堵在胸腔的血沫，挣扎着想要爬起。

只可惜他全身的骨头都仿佛被抽离，双腿一颤便又摔倒下去。

“啪嗒！”

额头被狠狠磕在石板台阶上，血液浸满眼眶，整个世界猩红一片。

“我要死了吗....”

过往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第一次为父母做饭，第一次放学一个人回家，第一次见到妹妹。

回忆如同走马灯般旋转起来，许许多多早已忘记的人或事被他想起。

小时候他带妹妹出去玩，别人笑话他有一个跟屁虫，他气不过和对方打架。

毕业晚会，有女孩找他表白，但自己不知为何拒绝了。

是因为什么拒绝的呢？

...........

再然后，考试成绩出来，成功升入心仪的学校。

在大学过完第一个十八岁生日，第一个没有补习班的寒假。

血液浸的眼睛生痛，明月光用力的眨眨眼挤出血液，他现在只感觉好渴，喉咙干的冒烟。

怀里的活物动了动，挣脱了他的怀抱。

是一只小踏雪，不过白白的小手套被染红，一歪一扭的消失在明月光视线中。

‘原来.....你还活着啊。’

‘只不过我马上就要死了...。’

黯淡的眼中突然闪起火光，明月光死劲的瞪大眼睛，强烈的求生欲不断激发出肾上腺素。

“不！我不要！”

“我还不能死去！”

明月光张大嘴巴，用力呼吸，可破碎的气管只能发出嘶嘶声，胸腔凝固的血块挤压每一寸呼吸的空间。

光线逐渐暗淡，噪音越来越大。

【叮！】

‘叮？’

不等他发出疑惑，一道机械的女声响起。

【检测到您的生命体征即将归零，符合乌托邦契约标准。】

【是否签订契约？】

“契约？什么鬼...”

‘呵，还以为会有漂亮天使姐姐来接我，实在不行让黑白无常来接我也行啊。’

冰冷的机械声音还在逼逼赖赖，明月光动了动手指，想要勾勒出手机。

只可惜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嘴，其他部位都不能动弹。

‘........’

‘完了，浏览器记录删不完了！’

明月光只感觉两眼一黑，求生欲在这一刻发挥到最大。

【叮！签订成功！】

【考核开始！】

再次睁开眼，明月光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呕！”

干呕了好几下，沉重的大脑这才慢慢变得清醒。

四周漆黑一片，明月光抬头，看到暖黄色的弯钩月明月光这才松了口气。

‘呼，还好没瞎。’

明月光摸索着摸出手机，可无论他如何按下开机键，手机依然没有反应。

【考核开始，任务一，前往撤离点成功撤离。】

【任务失败：抹杀！】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