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灯亮了,随即走出一位白发童颜的老者,鼓着圆圆的腮帮子不满地抱怨:“大半夜的,叫魂呐!”
当见到啊宇时,同样白色的眉毛深深皱起,“这怎么回事?”
啊宇将沐九歌抱进屋,放在竹榻上,红着眼睛,焦急地请求道:“东篱先生,快救救她。”
东篱背着双手,瞥了一眼面色泛青的沐九歌,接着,睨着啊宇,责问:“虽然,我受人之托,护你周全,可你也不能,什么人都往我这儿带啊?”
漫不经心走到边上,坐下,打着哈欠,“我鬼医治病救人,是有原则的。”
啊宇深知,这个老顽固的脾气,走到跟前,再次求道:“这几十年,您不是一直在找一位故人吗?也许,您可以在她哪儿问出点什么来。”
东篱吊着眉梢,斜眼瞧着啊宇,“真的?”
啊宇很肯定的点头。
东篱半信半疑,“他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与您要找的人一定有关系。”
东篱撇嘴,睨着啊宇,“你少拿这个忽悠我,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啊宇就差没给这位油盐不进的家伙跪下了。
急的拳头都捏了起来,“我若骗你,天打五雷轰,行了吗?再说了,你救她,不费吹灰之力,如此行善积德之事,做了,与您有利无害。”
东篱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什么也不说,取了医药箱,吩咐道:“把他扶起来,抱紧些。”
啊宇的脸微微红了,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
“还不快点。”鬼医不耐烦地白了一眼,催促。
啊宇连忙在榻沿坐下,抬手……
看着沐九歌此刻苍白中,透着一层死灰的脸色时,不再犹豫。
然后将人扶起,靠在自己臂弯里。
鬼医拿剪刀剪开沐九歌肩膀的衣服,瞧着乌黑伤口,不由皱了眉头,“怎么搞成这样?”
嘴里嘀咕着,给昏迷中的沐九歌喂了一粒药丸。
“抱紧些,先把箭拔了。”
啊宇不敢怠慢,调整了一下位置,将沐九歌紧紧按在怀里。
东篱用刀切开了伤口,拿帕子垫着,握紧短箭,运气,猛地一拔,在沐九歌的痛呼声中,沾着碎肉的短箭被拔了出来。
沐九歌急促的喘气,猛地睁开的眼睛,又缓缓阖上,瘫软回啊宇的怀里。
东篱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琉璃瓶,用里面褐色的液体,将伤口清洗干净。
再在长型小盒子里捻出一枚细细的银针,穿上乳白色的细线。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将伤口缝合,涂抹了膏药,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