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并不知道孩子的身世，玉卿就松了一口气，随便父亲说什么也都笑着应了。

“阿耶，好歹日后他也要叫你一声外公的，您骂我的时候可要留些颜面给我。”

红擎苍一愣：“对啊，没想到我竟然也要做外公了。”

他当时的慨叹玉卿如何不懂。

不过是觉得乱世当道，对不住孩子们。

但能怎么样呢，走到这一步，已经退无可退了。

接连几日，红擎苍都在私下同人会面。

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熬得眼睛血红。

“父亲，一些不紧要的事情，便让我来吧，你这样哪里受得了？”

红擎苍看了看玉卿说道：“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了，怎么累得起？若是你兄长在家还能分担一些，可如今……只盼着他平安无事就好。”

每逢这种时候，玉卿的心里就分外自责。

不能帮忙就罢了，还跟着添乱。

八月十五，举家团圆的日子。

杭州古城一片肃杀，全然不见节日的欢庆颜色。

红石坊的人早早地收了务农的工具，将孩子们都聚拢到一起，大人们从灶台床底翻出藏好的武器，静静等候。

“嗖！”

一支羽箭射向天空，红色颜料当空炸开。

在这晴朗的午后，那片红色是如此刺眼。

如同洪水冲破了闸门，无边的静谧中，喊杀喊打的声浪突然就在四周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