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他说:“臣对子寻立有誓约,今生非他不娶,子寻也是一样。”
疯了。
疯了。
这是林辜在那一天中唯一的感觉。她感觉无论是太子,陆见栖还是自己,都形同疯癫。
她居然在陆见栖向太子告罪的时候一言不发,她居然在太子对陆见栖宽容般地说:“本宫定要替你告知父皇,主持你们二人大事”时一言不发,她居然默许了和陆见栖的私情。
自己简直是疯了。
她回过神来往婉妃宫中走的时候,陆见栖从她身后拉住她的袖子:“侍子。”
“郡王还有何事。”她茫然回头,却撞上了陆见栖一双带着笑意的眉眼:“原以为你是泰山崩前面不改色的,却未料,我也有幸,能见到侍子的女子情态。”陆见栖微微笑道,“今日此举,见栖只是为了侍子解围。郡主可知,在长安城中谋事,若不是真的可以抛开一切,甚至以身饲虎,就注定要为自己寻好一条退路,或是找到一个挡箭牌。”
陆见栖退后两步,和林辜拉开一点距离,倾身行礼,笑容和煦温柔,自带一股少年清正而有无所顾忌的光:“见栖,愿做侍子的退路。”
林辜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子寻与殿下,算上今日,算上祭天时地一案,不过三面。”
陆见栖垂下眼,将笑容也渐渐收敛入心中,他微微翻动嘴角,林辜觉得他仿佛说了一句什么,却又仿佛不是一个句子:“是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