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洪小天瞪大了眼睛。
“我不太记得长什么样子,应该是个很年轻的女孩,有的时候她来,白校长的办公室就会拉上窗帘,我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是在干什么。好像一般她来都是我们上课的时候,很少有人知道有这么个人。”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我就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啊,喜欢观察事物,所以会发现。”
“这样……”洪小天扒干净碗里的肉,打了个饱嗝,“那……你们学校没有出现过学生失踪的事吧?”
“这个倒是没有过,只是我听说有好几个学习成绩还算不错,又很受好评的学生,都说以后可能会跟着白校长……白校长好像也有其他的事业吧,他说会把他们推荐过去,等于说是以后的工作都有着落了。”
“这些人就真的信?”姜晓娜忍不住插了一句。
“信的吧,毕竟自己一个人闯还是太难,能靠得上一个强大的人做后盾,就等于可以少努力很多年嘛。”洪小天答道。
“真是很会利用别人的心理啊。”
“臭小子!”洪小天拍拍晓勇的肩膀,“好好跟着你姐姐生活,不要因为被欺负就想着要拿起武器,到头来吃亏的只有你一个人。杀了一个人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只会引来更多麻烦,你懂吗?”
“嗯,我记住了。”
“那我就走了,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洪小天留下了他的名片,“谢谢招待。”
“我应该谢谢你,晓勇说的这些我以前根本不知道,多谢你。”姜晓娜不住地鞠躬,“感觉说出来之后他好受多了。”
如果一切难受的事都能靠说出来,让自己可以好过一点的话,那该多好。
“小天哥!”路过分局的时候,洪小天遇见了小熊。
“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洪小天不咸不淡地问道。
“我今天本来休息的,结果警队里有个人受伤了,队医又不在,我就过来了。”小熊给他撑着伞,“你这是去哪里了,我听少泽哥哥说你请假了两天。”
“没……去哪,就四处转转。”洪小天知道她和分局上下的人关系都很好,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对洪小天的心思,但偏偏月老不作美。
“你现在要回家吗?”
“不,我想走走。”洪小天的有些失神的望了望四周,雨下的很大,周围像是起了一层雾气一样,映衬着洪小天此时此刻的迷茫。
“要去我家坐坐吗?”
“不了……不过天有点儿冷,我请你喝杯热饮吧。”洪小天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饮品店。
“好呀。”小熊眼睛里露出惊喜,“不过我饿了诶,要不我们去吃火锅吧。”
“我已经吃不下东西了,刚刚……”
小熊不由分说的把他拽进了火锅店。
今天晚上的客人不多,大家百无聊赖的聚在一起打牌喝酒,荆玮还没有打几轮便被叫了出去,是那个大小姐又来找她了。
“今天这么冷清。”她摩擦着自己发凉的胳膊,“你们都在干嘛?”
“没什么可干的,都在打牌。”荆玮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本来我今天也打算不来的,但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只好过来了。”
“哦,那喝点儿什么?”
“不喝了,喝了酒一会没法开车回去了。”她摆手,“这里还是有点吵,陪我去车上坐坐吧,聊聊天。”
“那好。”荆玮拎了两瓶饮料和一些小吃,跟着她去了停车场。
“我家里……我家里最近好像不对劲,我爸和我哥哥姐姐,他们什么都不和我说。”
“生意上的问题吗?”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她把手搭在方向盘上,“我哥哥和姐姐都要成家了,我……好像也快要结婚了?”
“结婚,和谁啊?”
“没见过,不过看照片上还是个很俊朗的男生。其实我没有喜欢的人啊,我也不想结婚,但是我是这个家里出力最少,最喜欢享受的人,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
“这个人……”荆玮看着她手里的相片,思索道,“听说过,好像是个很爱玩的人。”
“随便吧。”她摇摇头,“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女朋友结婚?”
“嗯,我想先攒一些钱,大概过几年就和她……”
“女孩子愿意等着你,千万不要耽误了她哦。”
“你今天也很不对劲啊。”荆玮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认识……白正弘吗?”
“白正弘?”荆玮忍不住失了声,“这和白正弘有什么关系?”
“听我爸说这个人就是现在在帮我们家的人,很出名的一个人,你大概听说过吧。”
“听……说过。”荆玮皱了皱眉,不想被勾起不愉快的回忆。
“现在我家就是落水狗人人喊打,我也不知道白正弘想来干什么,但是他的确忙了我们的忙。可是我总觉得他是在害我们。我这门婚事就是他介绍的,只是,我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总是这样,白正弘好像有一种本领,就是把别人的路堵死,最后逼得他人只能选择自己安排好的路。他还记得当年白正弘和他说过,如果太过叛逆,可能最后只能落得个惨兮兮的结局。如今他的生活还算幸福,但是和他人比起来,还是在过着一种时时刻刻受折磨的日子。
“人生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猝不及防,刚刚这位听众为我们讲述了自己的故事,想必收音机前的大家也有很多感慨吧。主播还记得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听一个男孩给我讲他的遭遇,我很惊讶为什么会有人经历过这种事,也突然理解了他种种稀奇古怪的举动。他很想有别人多关心他一点,但却总是在别人伸出援手的时候躲开,他看似对什么都无所谓,其实考试考不好的时候也会很不开心。如果我们身边有这样的人,无论他遭遇了什么意外,请大家还能多伸出援手。哪怕他躲开,也要坚持牵住他的手,哪怕他说无所谓,你也要让他知道,你心里有他。就是这样。”广播里传来苏雪的声音,荆玮很少有时间听她的节目,并不知道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正是因为她在自己面前很少直白的表达出来,才会在节目里说的吧。
“主持人真会骗人啊,把话说得这么漂亮,好像自己真的能做到一样。”她不屑。
“她能做到的。”荆玮低下头,语气充满了愧疚,“只是我一直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