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峰在门外听到了这一通牢骚,心中一凛,这证实了那个他最不愿听到的坏消息,不由得心情万分沉重。他连忙走下二楼,找到了小队长,借口家中有事,请假赶往小院和牛士强他们会合。
牛士强和布诺金早就是望眼欲穿了,电话打出去才没多久,牛士强就在屋里坐不住了,出门在弄堂口远远地候着。总算是在弄堂口看见了赵高峰的身影,他立即迎上前去问道:“情况如何”
赵高峰只说了一句:“不好,回去说。”便拉着牛士强急急往家里走。一到家里赵高峰就长叹一声,十分自责地说:“要是我自己守在那里就好了。”
牛士强虽然心里也很不好受,但是他没有乱了方寸,他劝赵高峰说:“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即使你守在那里也没有用,无非是把自己也搭进去罢了,眼下最紧要的是,要弄清楚被抓进去的人现在情形如何?”
赵高峰这才冷静下来,他思索了片刻,对牛士强说:“你前面让布诺金直接到这里来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我们应该马上将布诺金转移出去。”
此时布诺金也显得有点神情紧张,听到这样的安排,他立刻使劲的点了点头:“是的,我得赶快跑路。”好在牛士强现在身边有钱,他拿出了2000元钱交给了布诺金。
此时他们一刻也不敢耽搁,三人一起立刻出门,来到了黄浦江上的轮船码头。一打听马上就有一班开往香港的邮轮,牛士强立刻帮布诺金买了一张船票,将他送上了轮船。
大约20分钟以后,他们俩看着邮轮在汽笛声中起航远去,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而归。接下来就是打探伊利琴科医生和郑老板的消息了,这个任务也只有交给赵高峰去办了。
特务们在接到了尤利夫的举报电话后,立刻出动,果然在诊所里抓住了还在昏迷中的郑老板。作为他的主治医生,伊利琴科自然也脱不了干系,被一并捉了去。
特务们想要来一个顺藤摸瓜,只要找到是谁将伤员送到诊所的,那一定是郑老板的同伙。由于郑老板还处在昏迷之中,暂时是不能进行审讯的。那么剩下来的突破口,就很自然的落到了伊利琴科医生头上了。
伊利琴科做这一行已经有不少年头,当然知道这背后的利害关系。得罪了谁也不好,说不定哪天就在背后被打了黑枪。所以起先他失口否认,左顾而言他,企图蒙混过关。
然而蓝衣社的审讯员们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经过了一些残忍的审讯手段。伊利琴科再也熬不住了,他只得供出了他的中间人布诺金。特务们立刻采取了双管齐下的行动,一方面在车站码头进行了封锁,布控抓捕可能潜逃的布诺金,另一部分赶到了布诺金的住处进行抓捕,只可惜人去楼空,布诺金根本就没有回到住处。他们还不太死心,按常规留下了几个特务在那里守株待兔。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打探,赵高峰总算是知道了蓝衣社的特务们把郑老板送进了他们控制的医院,并且严加看管防护。一整个楼面都不让闲杂人等接近,单靠他们自己这点势单力薄的力量,恐怕是很难将郑老板营救出来。
这不由得让他焦急万分,好在他们事先及时将布诺金转移了出去,这才斩断了相互联系的链条,粉碎了敌人顺藤摸瓜的阴谋,这是他们不幸当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