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们两个有好久时间不见了,最近都在忙啥呀?”林怀部喝了一口问道。
赵高峰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心思闲聊天,所以他只是敷衍的说:“也没什么啊,就是一些平常的琐事。兄弟您呢?你去了法租界的巡捕房,混的咋样啊?”
林怀部又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别提了,前一阵子蓝衣社的不是在俄国人的地下诊所抓了一个受伤的共党嫌疑犯吗?后来又要抓一个叫布诺金的中间人,但是人一直没有抓到,只好对他周边的关系人物秘密监控。眼见的一两个月过去了,也没有什么成效,他们也就渐渐松懈下来,借口人手不够,把人给撤走了。却要我们接下来帮助他们继续盯着,把这破差事交给我们啦,守了好些天也不见什么动静,一个礼拜前巡长叫我们也收队了,这才有空找你喝酒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高峰听了忽然心头一动。他连忙问:“那让你们继续监控的那个对象是什么个情况?”
“是个俄国人,叫伊万,是一个面包房的面包师。这家伙生活很有规律,除了上下班两点一线,基本没有什么外出活动。不过倒是个虔诚的教徒,每个礼拜天都到教堂去做礼拜。”
“那他住在哪里?在什么地方工作啊?”赵高峰急切地问。林怀部抬眼看了看赵高峰随口问了一句:“你问这干什么?”赵高峰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告诉你也无妨,都是自家人,自家兄弟。”然后林怀部就将伊万的信息透露给了赵高峰。赵高峰心中暗暗大喜,又勉强喝了几杯,这才借故匆匆告辞。
原来布诺金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远房表弟叫作伊万。本来是在东北哈尔滨混的,后来听说上海这边更加好混,就到上海来投奔早就站稳脚跟的布诺金。
布诺金见这个表弟为人老实,也干不了些什么,就把他介绍到一家面包房去了。也难为了蓝衣社的特务们,把布诺金这样疏远的社会关系也挖了出来,并且进行布控。只可惜他们操之过急,没有长性,过早地撤离了布控的队伍。
布诺金这次偷偷潜回上海,精心策划了敲诈计划。当然这家伙也十分狡诈,为自己做了十分充分的后手准备工作。他也害怕被对方来一个杀人灭口,所以他选好了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替他保管保命的材料,作为谈判的筹码。
他事先写好了举报材料,装在了一个用密码锁锁好的小盒子里,交给了他的远房表弟。因为很少有人知道他和伊万是有这么一层亲戚关系的。另外伊万为人老实本分,对布诺金的话基本上是言听计从,交给这样的人来替他保管举报材料,应该是可以放心的。
布诺金告诉我伊万,自己正在做一个比较危险的生意,成功的话可以大赚一笔,但这其中也很危险,甚至关系到生命的安全,如果三天以后,他没有主动和伊万联系的话,就说明他出事了。
到那时候就让伊万砸开盒子,按照盒子里预留的书信行事。他还特意告诫伊万:如果有人问他是否与自己熟识,都要坚决否定。要是有人打着他的旗号,来问他索要存放的东西,那这个人肯定是十分危险的,一定要尽量避开。自认为已经做了十分详尽的安排了,布诺金这才真正地开始实施了他的讹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