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段温玉忍了心下的焦急与慌乱:“殿下深夜怎会在此?”
“你又为何在此?”宋安岭坐在树上,并不看她。
“臣女不过睡不着罢了。”段温玉的心忽然安定下来,放下手,偷偷看了眼宋安岭。
“赏月。”
真是够有闲情逸致的。
“王爷几时来的?”段温玉试探着问道。
“一直都在。”他有几分不自然。
宋安岭想起方才她的那支舞,顿觉有些尴尬,他还是头一回正眼看一个女子跳舞……
“啊……”段温玉脸上发烫,那他岂不是……看了自己跳的那支舞!
段温玉只想寻个洞好将自己埋进去……这实在是太羞人了。
“你大可不必羞恼,跳得很不错。”
宋安岭又补充道:“本王看了。”
段温玉为难地望了宋安岭一眼,别过头去:您老大可不说出来……
二人谁也不再说话,静默了很一会儿,都只瞧着那轮圆月。
风是很凉爽的,月光亦是温凉,段温玉脸上却一直发烧一样……
“你……”
“您……”
四目相对。
宋安岭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炸开了,很奇异的感觉。
“殿下,臣女觉着不妥,先告退了,殿下慢慢赏月罢。”段温玉硬着头皮道。
太冷了,她只匆匆披了件外衣。
“你去罢。”
“是。”段温玉转身离去了。
“等等,”宋安岭又道:“你方才哭什么。”
段温玉顿住,有些无奈,她只想快些回去:“这便不劳殿下挂心了,对了,”
她语气突然有些冰冷:“臣女从未来过此处,也从未见过殿下。”
“自然。”她生气什么?宋安岭眼神微冷。
段温玉便匆匆回了小院,细心地除了鞋子上的污泥,她怕曹太妃担心。
躺回床上,段温玉很快便睡着了,今夜的一切,最好是忘了。
然而,是忘不了了。
段温玉发烧了。
她只觉着头很沉重,身子骨也软绵绵的没有气力,热得发慌,曹太妃替她拧了湿毛巾,搭在她额上。
语气不无担忧:“好端端怎的就病了?”
段温玉昏昏沉沉的,早知道就不在外面待那么久了……
因了段温玉的病,段温玉只能留在万佛寺休养一段时间了,段温玉怕过了病气给曹太妃,便坚持住在了慧空方丈替她安排的厢房。
是夜,段温玉方入睡不久,迷迷糊糊便听见有人进了她的房间,她倏然睁开眼,只见一黑衣人放了什么东西在案几上,很快便飞身出去了。
段温玉想着去瞧瞧是什么东西,可是没有力气,算了,明天早上再看罢。
段温玉又沉沉地睡着了。
“咦?这是什么?”
如意捧了之前黑衣人放下的东西过来,段温玉看清楚了,原是个小瓷瓶。
那女大夫闻了一闻,大喜道:“姑娘从哪里得来的天山雪莲丸?这可是极难求到的药呢。”
“不记得了。”段温玉含糊过去,这名贵的药……大约是他给的了。
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