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就比我大三岁，装什么老成？”

“我十岁就会开枪，你七岁还是被奶妈追着跑的。”慕容宕不屑的冷哼。

沐锦瑟翻了个白眼，“我五岁会背唐诗三百首和弟子规，你八岁成天和小男孩们打架惹事吧？”

“咬文嚼字能保护你自己吗？”慕容宕的神情倏的严肃，“战场上还容许你有作诗的机会？”

“……我还会一些紧急处理伤口的医术，并不是只有舞刀弄枪的人才能上战场，再者，比起惨烈的战争，我更希望，大家都能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还给人类一个诗意的世界。”沐锦瑟的双眼中充满了向往。

慕容宕不领情，往她头上浇冷水，“退一步，说的容易，如今不止是内乱，还有外来者对国土蠢蠢欲动，就如同你对豺狼虎豹说不了道理，只能拿起猎枪，才能保护想要守护的一切。”

沐锦瑟的脚步顿住，这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关于军事，听起来残忍血腥，可并非没有道理。

见她愣住，知道这样沉重的话题小小的侵压了她的心灵，他的大手附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放心吧沐锦瑟，我不会让豺狼虎豹靠近你。”

“可……”沐锦瑟想到他的枪伤，想到那为了救他死去的女孩，心里一阵堵，声音低低的，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可你是少帅，要统领千军万马保护城民，征战前线，我怕……”

“不用怕。”慕容宕唇角勾起，在她耳边轻声道，“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把你送到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去。”

“在你身边就很有安全感，我的意思是，你答应我……”沐锦瑟咬紧唇，欲言又止。

“什么？”慕容宕认真的看着她。

“答应我，真到了战场上，不要死，也不要受重伤，无论如何，都要至少活到八十岁，好不好？”

女子的眼睛雪亮温柔，在阳光下变成透明的瞳孔，晶莹澄澈。

慕容宕攥起拳头放在唇边咳了咳，握紧她的手，抿着薄唇，不发言语。

沐锦瑟便又凑近他，重复道，“答应我啊！”

“嗯。”他的声音很淡。

但他是个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沐锦瑟高兴起来，拉着他的手晃来晃去，即便他一脸冷淡，但她好像渐渐明白，身边的男人，是有些面冷心热的人。

他们去戏园子里听戏，与市民们一同坐在堂下，看堂上的戏班子脸上画着油彩咿咿呀呀，演的是一出西厢记，那一表人才温润玉如的白衣书生，爱上了相国小姐，却遭小姐的夫人阻拦变卦，一次次离别，被人阻挠，最终张生金榜题名，冲破所有，二人幸福美满的在一起。

这是沐锦瑟少女时代就看过的话本子，在她的印象中，曾经也有一个如张生一般温柔多情的人，一直陪伴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