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对错,
几多过客。
唱到兴起仙人忽然离座,手执拂尘舞将起来。此舞,融阴阳太极之道,贯内外清修之功。或静如幽泓或惊若飞鸿。步法潇洒飘逸,手中拂尘时而散如飞雪,时而聚似钢鞭,蕴藏无穷变幻和劲道。
而那知遇之声居然引起鹤舞共鸣。却不知是因为琴的绝顶妙音,还是一尘的绝妙手法,亦或是两者相得益彰才能如此神奇。
曲终落定,仍似沉浸于其中,他闭目仰头。抚须良久,淡然道“老夫气数已尽矣”
众人听罢,万分惊愕,以为听错。
百思不解的易阳,忙满脸疑云地立身拱手,道“师傅鹤发童颜,定能长生不老,何出此言”
“此乃天数,世间哪有长生不老,只不过老夫修道,深谙养生之法,才多偷活了些许年罢了”老道仙说这话时脸上犹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的微笑。而易阳等人确实不知师傳是何高寿。
思忖片刻,仙人仍用那种贯有的平和语气悠悠道来,“有一事需告诉徒儿们,老夫曾与先帝在宫中发现一册天书。上言将有异星陨落,并称此星残骸将陨落南海某岛,且关乎江山社稷。遂先帝嘱咐于我,届时定要寻到此星残骸。老夫夜观星相,此事将不久矣,先帝遗愿恐将要落在尔等身上。倘若社稷有变,不管谁做皇帝,尔等当尽力辅之,以保黎民安泰。”
众弟子皆俯首称是。
“看你抚琴,老夫就似见到先帝,此琴赠你也算是有所归由。”不料三真仙人忽将知遇之琴相赠,一尘惊诧之余只得领受。心中只道才与之相识,颇感情趣相投,或成衡融之契,不想他却说要仙去,难免一番感慨。
“还有你们要记得,修道之事易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亦不可过份执拗,否则将误入歧途,切记、切记……”容不得众人插话,师傅便像留下遗训一般,对易阳等徒儿一番叮嘱。众人谁敢相信,昨夜戏五虒如同儿,刚才还听琴兴舞的三真仙人,会是气数已尽之人。
果然,午时过后一刻疏忽,不见了仙人。问遍所有人,最后有后山一道童曰“师傅已去山中,叫我告诉你们,他已随云鹤仙去,不必找寻。”
众人寻遍后山果不见踪迹,方知所言非虚。
仙人如此离去,反而使观中弟子宁可信其已修道成仙,倒不至过于悲恸。只有一尘心中唏嘘不已,仙人乘鹤去,一曲清音留,他将那知遇之琴反复观抚。犹忆仙人最后一舞,不觉铭记于心。
……
自从师傅三真仙人驾闲云而去,不知天上人间后。易阳,易阴,玄天师兄妹三人日夜在山中修炼真气。三人于望月崖上修炼完毕,夜观天象。但见那苍穹之色浑浊一气,更有种隐约的神秘。而东方太白处,星光晦涩显露不详之兆。
“师兄以为所主何事”玄天掐指却不敢臆断。
看看师弟玄天,又看看师妹易阴,易阳低头思忖良久,“观此天相,应是宸星之位晦暗,主天子……”话未说完只听易阴以手指天,惊道“师兄快看”
玄天,易阳二人朝她手指方向一看,只见斗大一颗流星划破长空,拖着一条长长的光痕,瞬间泯灭。
三人异口同声:“莫非天子已薨”
“天外陨星落,事出有兆头。师傅曾言天书有载,将有异星陨落,并曾告知于皇帝。届时定要寻到此星陨落之处,此事关乎天下之安危。皇帝遂令师傅担此重任……”易阳话到此处却停顿下来,自然是三真的仙去,让他仍然无法释怀。
拍了拍师兄肩膀,玄天接道“可是师傅已然仙去,此事定然落在我们身上,依贫道看皇帝是否已薨,朝廷不久必有告示。怕只怕天下将由此而生变呀”
三人议定此事暂不可告知一尘。遂各自回房歇息,只待朝廷告示。望月崖上徒留下幽蛩细细低吟,嘘嘘不休。
次日清晨众人刚起,便有一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禀道“山下聚集了一群人,扬言要我三真观交出赵一尘,否则就要攻上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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