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怕,你方才可是害怕得紧,护卫叫着有刺客的时候,你不是抖得跟个筛子一般?”
“你还有脸笑我?你没发抖,吓得都愣住了……”
宫女们的声音渐行渐远,骆宇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他微微一笑,姬无忌这小子,运气着实不错。
七殿下……应该是哪个皇孙吧?听起来,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儿。他轻轻一纵身,趁着无人,出了宫城。
眼下姬无忌创的这个祸事已然无妨,可是那流云穗的追查,以及那位……安姑娘,却显然没有更多头绪。骆宇在心中盘算了一番,似乎所有的线索之中,只有这位安姑娘,像是眼前唯一可以打开的缺口。只是……与这流云穗相关的人物,究竟是敌是友,他毕竟是半点把握都无。
骆宇终于又翻出那半幅画。母亲,您把它给我,究竟是想告诉我什么呢?若是画中之人真的与那件事有关,为何不明明白白告诉我?她是知情之人,还是主事之人;她姓甚名谁,还在世否;这幅画像是谁为她而作,如何会到母亲手中,又为何只剩残破不全的半张……追查了这些时日,所有的问题一点答案也没有,那层层迷雾仿佛又浓了些。
迷雾……骆宇此番看着这幅画的时候,总觉得和以往几次的感觉不同,仿佛有个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可是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抓不住。
罢了罢了,先好好睡它一觉再说吧。
是夜,骆宇迷迷糊糊间做了一个梦,梦中一艘小船悠悠驶于润江之上,耳畔依稀传来笛声袅袅,伴着密密的春雨,令人醺然欲醉。似是有谁轻唤一声,他走出船舱,撑起一把伞,再抬头四处张望,却是江面浩瀚只自己所乘这艘船。水天一色,视线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