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王大娘只是长吁短叹,黑牛知道她在担心着李翠红,毕竟,李翠红与黑牛从小青梅竹马,王大娘将她视同自己女儿一般对待,如今李翠红不见了人,她心里无比担心。
第二日醒来以后,黑牛将堆放在屋子里的药材搬到后面的平地里,摊开来晒,天气不错,黑牛的心情却很低落,李翠红的事一直在他心里盘绕。
他将药材摊开以后,站了起来,突然望见一大群人,闹哄哄地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就是他,就是他带走了少奶奶!”远远地一个人冲他吼道,不大一会,那群人就围了上来,有数十人之众。
黑牛望见那群人当中,有不少张家的人,还有不少他从未见过的人。
“黑牛,你赔我夫人命来!”人群中一个胖子嘶声喊道。
黑牛看那胖子,肥头大耳,目露凶光,心里猜到他就是那个张家少爷张元宝了。
王大娘听到吵闹声,从屋子里走出来,“各位找我儿黑牛何事?”她问道。
“哼!还装!你家儿子黑牛害死了我家少奶奶,如今我家少爷要他赔命!”张家有人喊道。
王大娘闻言大惊,“黑牛,真有此事?”
黑牛不慌不忙道:“娘,黑牛在如意庄从未害过他人性命,你别急,待问过事情原由再做处置。”
他望向众人,问:“是何人看到黑牛害人性命?”
张家有人站了出来,指着黑牛道:“那日我亲眼看到你带走了少奶奶,少奶奶就是跟着你离开张府的。”
“哼!”黑牛沉声道:“就算你看到李翠红跟我走了,又怎能证实我害了她的性命?你可否回答我,那日李翠红因何要离开张家?”
那人语塞,这时张元宝又叫了起来,“黑牛,你拐走我媳妇,玷污了她的清白,害她蒙羞自尽,你赶紧赔我媳妇命来,休要花言巧语,强词夺理!”
有些不明真象之人,纷纷说道:“这个黑牛,又摊上大事了,他不该念记旧情,与李翠红去私会呀,如今出了人命,就算他有通天本事也难逃干系!”
黑牛听到人群的议论,才知李翠红回家以后,又与自家爹娘吵了起来,一气之下想不开,就跑到离她家不远的那处池塘边,投水自尽了。
那处池塘,便是她与黑牛往日经常赏荷的地方。
黑牛听明白了事情的原由,心里刹那间升起一股怒火,双目变得通红,盯住张元宝,象是要用一道烈火将他烧化一般。
张元宝打个冷颤,背脊冒起阵阵寒意,感到这个黑牛突然间变得让人恐惧,他强打精神叫道:“黑牛,你今日休想抵赖,证人俱都在此,如意庄的总执事周啸天周前辈也来了,你还不快快跪下受缚!”
黑牛望见众人当中有一个紫衣人,那人面容金黄,垂髯乃胸,年纪大约四旬上下,正沉沉地注视着自己和王大娘,目光冷峻无比。
黑牛一望便知这紫衣人目蕴光华,内力深厚,是一个难以对付的人物。
他冷冷地问:“黑牛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又如何会跪下受缚!说吧,张家到底想如何处置黑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