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封成谦总这么正经古板说话,沈霁月反而觉得十分不习惯,她摆摆手,“你与我不必如此客气。”
收了药箱,却见封成谦立在桌前没走。
她回头看他,“怎么?”
“龙有九子,老七狴犴。我手上的护腕可是东廷皇室的东西?”
沈霁月一怔,没想到他会想到这一层,只道:“不知。”
他望着沈霁月,沉默半晌,突然道:“沈清,我有种直觉,我失忆前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我想不通你为何要瞒着我,但你是与我的过去唯一有关系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会全然信任你。”
“关系有许多种,你就不怕我与你其实是敌人?”
所谓的“信任”不过只言片语,沈霁月倒未曾放心上。只是被他这副严肃模样逗笑,忍不住调侃。
“我认为我和你不是那样的关系。”
封成谦恨不得将沈清这个人从内而外看透。她身上有太多的谜团,自己也是,他有种预感,只有抓住沈清,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来方府难道不是为了我?”
沈霁月坦白,“也不全是。”
本来是为了带封成谦离开,可今日听得方夫人说起“乱七八糟的石头”,沈霁月一下子敏感起来,想到皇上给她的那道密旨,沈霁月决定先在此处落脚。
待她把事情查的差不多了,再带封成谦一同离开也不迟。
“那你是承认与我认识了。”得到肯定,封成谦有些激动地抓住她的手。
沈霁月收回手,“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对女子动手动脚很不礼貌。”
“你认得我。”封成谦不依不饶。
沈霁月道:“对,算的上认识。”
“我叫什么?”
“封……”沈霁月剩下的话吞回肚子。
不能将他的真名说出去,封成谦三个字名头太盛,若是被他人知道了,传扬出去,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
“封什么?”
封成谦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真的对我说的话一点都不怀疑?”沈霁月道:“其实我觉得方河这名字也不错,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反正你也想不起来,不若就叫方河算了。”
“不叫方河。”封成谦果断,“我有我自己的名字。”
他眼中的厌恶十分明显,沈霁月一愣,不明白为什么他不信他的救命恩人,却如此信任自己。
如此境遇,他方能将一腔赤诚之心给她,沈霁月突然觉得,她倒不能辜负这份信任了。
反正封成谦一个孤儿,只有姓名,没有字,那她就帮他起个字吧。
她想了想,封成谦……
“谦”乃君子之终,与成谦二字相反,欲而不当於理,则为人欲。像封成谦这样了身脱命的人何苦拘泥于“成谦”二字,倒不如一个“欲”来的自在。
沈霁月点了点头,对封成谦道:“嗯,你叫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