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看着他俩的样子噗嗤笑了,范文昭说道:“来,都坐下,该吃吃该喝喝。”他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怕白檀阻止不让去。
哑瘸子不高兴了,冲着老葫芦道:“你一个臭八怪,天天揭你兄弟的短。成心气我不是。”说着竟然赌气不吃了,拿起酒壶咕嘟咕嘟的大口喝起来。三公子问白檀是否用过晚饭,白檀点头说道:“三哥,今晚快回去吧,否则夫人要让老爷找人把京城都翻过来呢。”
范文昭点头道:“好,妹子,你先回去。哥哥一会就回去。”白檀眼睛一眨巴,撇了下小嘴笑道:“三哥,我咋觉得你这是只应我呢。要走,咱俩还不一起走哇。”说完之后,又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妥,也不好解释,竟然有些害羞低下头去。
小被子与小褥子都已经吃饱了,摸着滚圆的肚皮,打着哈欠,眼睛开始眯缝了起来。白檀乘机过来,扶着这俩小子道:“走吧,去后面睡觉去吧。”这俩娃娃也顾不上说话,径自睡去了。
几个人吃的也差不多了,白檀过来帮着收拾。范文昭看看哑瘸子,哑瘸子知道他的意思,开口道:“姑娘,你先回去吧。我与三少爷还有点事儿需要办理,他晚点再回去。请姑娘在双亲面前告知一声,道个平安。”
白檀看看范文昭,似笑非笑道:“三哥,你好忙碌哈。妹子知道你四处找寻匕首的下落。好吧,妹子就在这里等你们好了。你若五更天还不回来,我便回府告诉老爷,让老爷到衙门找人在京城四处遍寻你。你可要仔细了。”
范文昭嘿嘿一笑:“四妹,你这是恐吓老哥啊。好,我答应你,五更天一定回来。”
白檀歪着头问道:“那要是回不来,我去哪里找你们呢?”
范文昭挠挠头皮,看看哑瘸子,哑瘸子咳嗽俩声道:“放心,一定能回来。姑娘,你就放心吧。”俩个人收拾收拾,将身上衣服系的紧了些,葫芦王问道:“咋了,我成了摆设了,没我的事儿了么?”
哑瘸子一回头道:“你老哥,大好人一个,哪儿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是与白姑娘这里等消息吧。”老葫芦摇摇头不说话了。他果然有些不乐意夜探人家私邸。白檀看看葫芦王,笑道:“这样也好,我与葫芦大哥在这里等你们归来。我近来身体不适,体力不济,也就不凑热闹啦”。说着她坐下来,在旁边稳稳的靠着木柱子,要闭目养神。
范文昭与哑瘸子俩人出了破庙,直奔福王府而来。绕到王府后方高墙下,俩个人垫步拧腰一纵身形便攀上了高墙墙头。从墙头望下去,黑乎乎的一片,隐隐的远处有几点灯光。俩个人一纵身似俩片落叶般轻飘飘的落在了王府内院地上。
老瘸子从地上摸摸捡起来一块石头子,往远处一扔,听了听没有动静,便放心的迈步往前猫着腰走去。范文昭也学着老瘸子的样子,提气上来,高抬腿轻落步的往前蹲着身子前行。俩个人一前一后,绕过了这里,转而进入了后面偌大的花园。
花园内静悄悄的,浓密的竹林,森森树木,在深夜之内显得如此清凉爽心。俩个人穿过了苗圃,越过了花卉林木,快走到中间湖泊之时,忽然看到前面灯光一闪,一个人影提着灯笼走了过去。看身影似乎是个女子。
范文昭想跟过去,哑瘸子却依旧想往湖中亭子楼阁那去。三公子却不等他商量,就朝那影子跟了过去。那女子提着灯笼,哼唱着小曲儿,穿梭在湖边荷花小路上,轻抬脚上了湖岸,转过竹林,进了那片小树林。范文昭便跟到竹林内,隐身。哑瘸子只好跟了过来。
那女子在树林内轻声的呼唤:“光头哥,光头哥,你来了么?”
听到一个低声粗气的男子声音问道:“是银筝妹妹么?”
银筝小声答应着:“是我,光头哥,你出来吧。”小树林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跟着女子挣扎的声音,埋怨道:“啊,哎呀,哎,哎,你这个死鬼,怎么这么性急。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乱来。去,去,哎。”紧跟着声音急促,一声衣衫撕裂的声音传来,吓得里面俩个人立刻停止了动作。
范文昭与哑瘸子都听得清清楚楚,蹲身在竹林内俩个人暗笑。这肯定是府内丫鬟与仆人偷情呢。也不看看地方,竟然在这里,倘若被发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呢。
过了一会,见没有了动静,树林内的银筝与光头和尚才又开始小声说话。银筝啪啪用手拍打着和尚宽阔的肩膀埋怨道:“都是你,一天到晚的缠人。郡主还问我呢,问我现在怎么变了。我哪里敢说话,只管低头听着。这事儿可不是长久之计,要我说咱俩趁早远走高飞吧,万一被发现了,王爷和郡主肯定不会绕了我的。”
和尚嘿嘿笑道:“在这府里吃香的喝辣的,出门了,去哪里化缘讨债,再说我一个出家人怎么能带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在路上行走呢。”
银筝斥责道:“那你说怎么办。你们男人就是这副德行,上手了,就不着急了。刚开始怎说的。要带我走,隐遁江湖。现在怎么不说了。真是个软蛋。”银筝气的用手指头直点和尚宽大的脑门。
这和尚就是王府的总管家花和尚,名叫智尚的那个看家护院的大总管。这和尚进了王府喝酒吃肉便把当和尚的清规戒律全忘记了,每日在王府内看着娇艳艳的丫鬟仆从往来不绝,歌姬舞娘莺歌燕舞,把个心都闹开了花。一来二去,便跟王府小郡主香儿的侍女勾搭上了。这银筝虽然是个丫头,却生的国色天香,不次于小郡主。
智尚和尚有一次趁着小郡主不在,晚上巡更之时,偷偷摸入了丫头银筝的房内,还没等银筝反应过来喊人,他便大蒲扇般的胖手捂住了银筝的嘴巴,双腿压住银筝的双腿,使她挣扎不得,另外一只手几下就把丫头身上的睡衣扯烂了。